兴许是床铺不舒服,乔沐元夜里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响声。
她虽然喝得酩酊大醉,但忽然就记起了晏伽叮嘱她的话,她翻下床,迷迷糊糊喊着:“纪长慕……纪长慕……”
洗手间里,纪长慕眉头紧皱,怎么回事?
他强忍着疼痛走出来,乔沐元也正好走到客厅的位置,四目相对,窗外是黑压压的夜色。
乔沐元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衣服也很皱,穿着拖鞋就这样站在纪长慕的跟前。
她最不美好的样子都被他见过了。
多日不见,纪长慕倒还是老样子,即使生了病,他看上去也没有半点惊慌和无措,从容淡漠,脸上是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即又平静下来。
他穿着医院的病号服,宽宽松松的衣服,脸色很苍白。
“你怎么在这?”他强忍疼痛。
“晏伽打电话给我的,我没有要来。”她的酒已经醒了,但脑壳很疼。
“没有要来就出去。”纪长慕不领情,脸拉着。
“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外面夜深人静,你让我一个人出去吗?如果我出事了,你良心不会痛吗?”
纪长慕不吭声了,一只手压着胃部,鬓边是密密匝匝的汗珠。
“我给你叫医生。”乔沐元想起晏伽叮嘱她的话,走到客厅的电话机边打了服务台。
纪长慕在沙发上坐下,疼得一句话说不出,双手冰凉。
乔沐元在他身边的空位坐下,两人之间保持着一些距离,她绞动双手,耳边是纪长慕带着痛楚的沉重呼吸。
“你情况是不是很严重?”乔沐元转头问他,见他满头大汗,抽出一张纸巾替他擦汗。
纪长慕没有拒绝,他已经疼得没有力气。
“没事的,医生马上就来了,你要不要喝水?”乔沐元不太会照顾人,更何况,这个人是纪长慕。
纪长慕仍旧没说话,忍着剧痛。
几分钟后,医生从外面进来,他们简单给纪长慕做了个检查后,给了拿了一些药。
纪长慕就着温水服了药。
“医生,他怎么回事啊?严不严重?”乔沐元抓住医生的衣角,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需要早上做个详细检查才知道,可能得动个手术。”医生缓缓道,“先生,您昨晚上喝了大量的酒,这是不应该的,我看了您的病例,您前几个月因为胃出血住过院。”
乔沐元听得心惊胆战,拉住医生的衣服不肯松:“医生,他跟小孩子似的根本不听话,又抽烟又喝酒,谁也劝不动的。”
“那没办法,神仙也救不了,要想胃部恢复健康,必须有一个健康、合理的生活,否则受罪的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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