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晚上六点。
今日城南人来人往,很是繁盛,不时有人打水云楼门前过。
一直驻守在外的简乾,连连招呼道:“兄弟,今日水云楼上台演出,保您满意。”
然而,回应他的,要么当聋子没听见,要么是连连摆手表示不约……
更有甚者还会嘲讽:“水云楼是个啥玩意儿?我还赶着去柳春班看孙湘湘呢!”
是的,今日路过水云楼的人,多半是冲着柳春班去的。
这城南地儿小,戏班子扎堆。
所以,这水云楼与柳春班,也相隔不远,不过百米距离。
也就是说,如果看客从东边往西去柳春班,那就必须经过水云楼。
反之,如果从西边往东边去水云楼,就必须经过柳春班。
当然,现下水云楼完全没任何名气,所以压根不可能有人会从柳春班门前过而来水云楼。
简乾看着络绎不绝的人,拎着大大小小的花篮、彩头,打水云楼门前过,心中郁结。
他视力好,从原地往前看,就能见着柳春班门前花篮堆满,人群簇拥。
反观水云楼。
虽然他们已经提前张贴了各种红色对联,拉了红色横幅,挂了红色灯笼。
但此时偌大的观众席空无一人,一下子就将这原本喜庆之色衬得越发的萧条苍凉。
离演出不到一小时了。
简乾很是着急。
楼里的十几号人也都愁眉苦脸。
因为谁心里都明白,如果这次水云楼初次登台不成功,一个人也没有,那以后可能就真的凉凉了。
如果水云楼凉了,那他们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
他们原本都是走南闯北的无家可归之人。
水云楼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大家庭,是一个无法分散的避难所。
他们实在不愿意看到这个美好的班子,就这么散去。
想到这儿,众人都开始唉声叹气。
一旁有拉二胡的乐工,心中悲怆,手中竟情不自禁地拉起了曲子。
那悲凉之声,比《二泉映月》有过之而无不及。
顿时,每个人心中都悲从中来,有几个还忍不住落了泪。
楚歌看着这一屋子哭哭啼啼的人,嘴角抽搐。
看这一个个苦瓜脸,哪里像是开张大吉?
分明是在办丧事的派头!
他走到大伙儿中间,从容淡定道:“别忙着难过了,先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好。”
众人一听他这话,心中更是难过。
班主这意思,是让他们把这次演出,当最后一次了?
不过,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只能努力演好这一场了。
当下,所有人都各自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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