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一直给皇子们授课的老太傅病重,请命回家将养,临走前向皇上举荐了大儒李君贤。
李君贤,自幼聪明多大略,博学洽闻,伏膺大周,年仅三十有余,已位列众多文学泰斗之首。
此人人如其名,不仅温良恭谦,而且刚正不阿,不畏强权,不拉帮结派,颇为廉政。
大周皇帝极其看中他的才名节气,又得老太傅举荐,于是便请了他做新太傅。
李君贤心系大周社稷,没做推脱,便应承了下来。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
他人还未到,就已经提前布置了作业,要求诸位皇子提交一篇“赋税制度”的策论。
要说这命题不算新鲜,可做参考的资料不少。
可楚歌平日不学无术,胸无点墨,哪里会写什么策论。
许是听闻太傅的严厉,怕惹了他,到时又被父皇责罚,楚歌便又打算使了银子,找人代笔给糊弄过去。
楚廉之自然明白他的德行,于是便主动请缨,答应包办此事。
这不,刚一搞定策论,他就屁颠屁颠过来邀功了。
两人平时勾肩搭背,称兄道弟惯了,突然被楚歌这般嫌弃地拉开距离,楚廉之心下不悦。
他眼中划过一丝狠劲,但随即又佯装不在意地笑道:
“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就是新来的太傅要我们写的策论啊!明日就要交了!
都说这新太傅年纪轻轻,却纪律颇严,死板陈旧,要谁没按时完成策论,那后果就……
身为太子哥哥最亲的弟弟,皇弟我自然提早帮你准备好了策论。给!”
他将手中卷起的宣纸递给楚歌,一脸谄媚。
楚歌看了他一眼,打开宣纸看了一眼,随即不甚在意地又折起来,拢入袖中,道:“有劳了。”
说着,便又将手伸入衣襟内。
楚廉之见他如此动作,两眼发直。
这表情,一看就是等着赏赐。
虽然平日里楚歌总拿鼻孔看人,颇让人愤愤,但好在他出手甚是阔绰,每次差人办事,总会重金答谢。
这次,想必也不会差。
楚歌瞟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鄙夷。
他从怀中摸出一物,随手往空中一抛。
楚廉之眼疾手快,身体往上一跃,手一伸,堪堪接住,兴冲冲打开,一看。
我艹!
居然是一块牌九!
莫不是自己眼花了?
一向挥金如土的太子居然会给他这么个一文不值的破玩意儿?
楚廉之眼睛眨了眨,盯着牌九上下翻看了半天,最后才一脸懵逼地看向楚歌。
楚歌朝他笑了笑。
这一笑,映得他冰雪般的脸容如霞姿月韵,粲然若神。
楚廉之本是郁郁,见他这表情,胸口莫名一荡,刚到嘴边的疑惑顷刻间忘得干净。
直到他回过神来,再抬头去看,楚歌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