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周斯年的闹剧后,楚歌感到有些疲惫,离开了宴会中心,一个人躲在了空旷寂静的露天阳台之上。
他双眸微敛,慵懒疏离,眼尾一撇冷漠之态,染尽风月无边。
夜色中明灭的灯火,映得他的脸颊和下颌如钻石般闪耀夺目。仿佛这盛夏,也醉在了他的美颜里,不自觉地褪去了几分燥热,披上了些许柔和。
楚纪白走上前,入眼便看到这月色下的美人风情,他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有点不适,想要甩开这莫名的悸动,于是幽幽开口:“没想到你会的东西不少。”
楚歌一回头,就见楚纪白长身玉立在几米之外。他唇角勾起,略带嘲讽: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毕竟,这些年你从未管过我,不是吗?”
楚纪白皱皱眉,上前一步,叹息道:“斯年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楚歌笑了笑,如霜如月,寒冷非常:“平日里,你纵容周斯年百般刁难我也就罢了。可今日他当众侮辱我妈,你却还想拿‘不懂事’给糊弄过去?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楚纪白脸沉了沉。
他实在不想和楚歌提及李冉。
要不是这个女人,他的母亲就不会自杀!
当年,楚父楚母是家族联姻,婚后两人举案齐眉数十年。
后来,楚母得了狂躁抑郁症,楚父竟不顾她病重,毅然与她离婚,并迅速与李冉再婚。
楚母受不了打击,抑郁症发作,遂割腕自杀。
临死前,她还特地咬破手指,留下血书一封,偷偷交给楚纪白,叮嘱他一定要提防楚歌。
楚纪白从血书上得知事情经过,自此之后,便恨透了李冉和楚歌。
想起往事,楚纪白一阵心痛,右拳狠狠砸向一旁的墙壁。
顿时,血流一片。
他眼里满是痛苦与仇恨,冷冷道:“要不是李冉当年当第三者破坏我爸妈的婚姻,我妈就不会死!”
楚歌挑眉,语言狠厉:“我妈破坏你爸妈的婚姻?楚纪白,我之前一直顾忌着楚母的颜面,所以刻意隐瞒真相至今。
可现在看来,我一再的隐忍没有换来你一丝丝的感恩,反而却变成了你不断攻击我妈的利器。
既然如此,那么我觉得,我也不用顾及谁了,当年的事,我今日就都摊在明面上说了。”
楚纪白皱眉。
他不知道楚歌说的真相到底究竟是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接下来他要说的事,一定不简单。
楚歌伸出手指,指向大厅中央的钢琴,问道:“你可知,真正的‘有凤来仪’在哪?”
怎么突然又问起钢琴来了?
楚纪白有些疑惑,但还是摇摇头。
楚歌笑笑:“在我手里。”
楚纪白有些惊讶。
虽然他并不懂钢琴,但也知道“有凤来仪”价值不菲,绝不是他一个穷学生能买得起的。
楚歌似乎知道他的疑惑,继续道:“我当然买不起。这是我妈留给我的。
早在三十年前,她的恋人为了庆祝她生日,不惜花重金,买下了这架钢琴送给她,只为博她一笑。
然而,后来因父母的反对,男方只得与她诀别,另娶她人。我妈心碎欲裂,于是便创作了《致消失的爱人》。”
楚纪白心中咯噔一下。
这故事听起来有点耳熟。
难道……
楚歌看他如此神情,知道他大概猜出了几分,便再次说道:“对,这故事的男主角,就是楚父。”
楚纪白一怔,一脸不可思议。
如果楚歌说的是事实,那么,也就是说,在自己爸妈结婚前,爸爸和李冉就已经是恋人关系。后来因长辈反对,才被迫分手?
而妈妈,不仅不是爸爸心中所爱,而且还是他和李冉之间的第三者?
这怎么可能?
这不可能!
楚纪白难以置信。
一向以冷静自持的他,此时也有些身形不稳。
“楚总!”
正在他恍惚之际,一道急促的声音传入耳中。
来人是他的秘书。
楚纪白见有外人过来,赶紧收敛心神,冷静问道:“什么事?”
秘书上前,语气凝重:“有人自称是您父亲以前的私人律师,说有关于楚父楚母的真相的相关资料要交于你。”
怎么会来的这么巧?
楚纪白狐疑地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楚歌,长腿一迈,便急匆匆走出了楚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