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虚无的赞美诗

常夏似乎被他的说法惊愕到了，温和的眼型微微张合，随即抿唇一笑：“封先生，您真是说笑了，我怎么会害你啊。”

　　他说的越无辜，封明煦越是惊惧。

　　因为在常夏那双看人时总显得有些距离感的眼眸里，温柔似乎只是掩盖某种穷凶极恶野兽的幌子。

　　仿佛虚掩在黑暗里的门，谁知道里面关着的是什么？

　　“常管家。”封明煦一边害怕，一边加重语音道：“你的心思谁不懂？要是姬少爷真的听你的，我问就不会有机会站在这里了，万事都要识相点，不然以后……”

　　“不然什么？”

　　身后突如其来的熟悉声音让封明煦僵住了身子，不敢回头去看，常夏却是乖巧的冲楚怜颔首问好道：“少爷，我已经把封先生带来了。”

　　只是他说完之后，又小心的瞟了封明煦一眼，收回视线后，语气变得受伤了起来：“封先生让我识相，想来少爷应该也是不喜欢我打扰你们相处，那我现在就先走了，少爷如果有需要的话，请随时吩咐。”

　　听说这话，楚怜扯了扯唇角，歪着头向连转身都不敢的封明煦看去，似嘲似讽：“哦，是吗？让你识相？”

　　常夏低低的“嗯”了一声，弱小可怜完全摆在了那张脸上，一点都不显得突兀。

　　只是他本以为他这样说楚怜就会留他下来，所以一直微微低着头，露出难过又落寞的神情，却没想到楚怜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对他点头示意，让他离开。

　　他微微张了张唇，随即又紧紧闭上了，转身离开的时候，眼底终于抑制不住的升腾起熊熊的怒意。

　　您实在太过分了，少爷。

　　余光扫视到那个人依旧没有挽留的意思，常夏放置两侧的手指忍不住紧紧攥起，嘴角轻轻勾起一个显得有些阴暗的弧度。

　　您这是，就非得……逼迫着让我先失礼吗？

　　视线触及常夏已经离开，楚怜的脸上的表情一下淡漠变得冰冷了起来。

　　刚刚转过身准备道歉的封明煦，却只看到了对方沸腾着怒意的背影，和一句命令性质：“滚进来！”

　　封明煦无端的觉得被这气场压迫的抬不起头，却也不明白楚怜到底为什么生气。

　　明明就没说错啊……

　　更何况，姬少爷如果真的喜欢常夏，那又为什么找他来？

　　封明煦捏了捏手心，看着坐在画架前，背对着他的少年，低着头走了进去。

　　他一走到楚怜身后，画室的门边被守在门外的仆妇合上了。

　　宽大的画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封明煦踹踹不安的很，知道楚怜生气，却摸不准楚怜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低低的喊了声：“姬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