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老鼠扛大山似的孬兵往回走进黑暗之中,冉崇波气得差点将指挥部给砸了:“丢不丢脸,丢不丢脸,居然让个新兵蛋子把咱们指挥部给端了。你们去,去挖个地洞把老子埋了!太丢脸了。
更丢脸的是臭不要脸的孬兵武器弹药一点都不要,把咱们粮食和水给打劫了。脸啊,啪啪作痛啊!
能告诉我比这更丢人的啵。愣着干啥,收拾指挥所到兵站里挺尸去,我们都是死人了。”
冉崇波骂得精彩纷呈,导调员在旁边无奈摇脑袋,自己碰着这样的孬兵也要发狂。
孬兵苟伟像地鼠一般小心翼翼地边绕边往军营进发,天已经充满亮光,月亮的清辉在穿过戈壁上浓厚的灰尘时突变成橘红色的光,一切都是红色,如血雾般在空中游离。苟伟左眨一下眼睛右眨一下眼睛抬手断判前边营区红色灯光距离,这是他做车工的时候练出来的手艺——目测距离。“差不多一百米吧?躲着睡个好觉,管你谁生谁死,只要我不死就行。”
他左移几步右走几步找了个沙丘后的地窝猫了进去对着月光挑一块午餐肉喝一口水怡然自得地听着营区内枪炮大作厮杀骤起又渐渐声冷平静下来,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后进攻一方快速从兵站大门有序撤离。跟在敌军后边的是几个兵站内的兵背着五六半开始站岗巡逻。
趴在沙堆后的苟伟埋着头感受到敌军从自己身边跑过,后卫队警戒地离开,偷偷爬起来确定营区真的没有敌人了慢慢地轻轻的向营区大门摸过去。
“站住,口令!”
“革命,回令!”
“军人。首长好!”
经过营门一番盘问后哨兵向苟伟敬了个礼,吓得苟伟差点将枪扔了,总算反应过来一挺腰杆懒散地回了一个史无前例不标准的军礼:“嗯,同志们好!继续!”
心里砰砰跳的苟伟摸进自己排的宿舍,兵们都坐着没有睡,一个个嘀嘀咕咕交头接耳。太兴奋了太刺激了,他们排这次虽然也是全体阵亡,但表现很不错,人人都受了表扬。一见苟伟进来,声音全无,都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要知道方排长表扬大家中苟伟是唯一的列外。
苟伟一直很少与其他兵打交道,大家也觉得苟伟不好打交道。看着他不说话,连一个关心的都没有。
“哎,有哪位战友看见我的被子吗?不会当老子死了扔出去烧了吧?”
苟伟难得高兴开了个不痛不痒的玩笑,可大家都没笑,依然看傻子一样看着苟伟,“傻子,你的被子还在一楼垫土呢!”心里虽然笑了千遍,大家就是不愿意说出来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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