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看着袁权白晳的脖颈,伸手将她扶了起来。袁权的手比以前好一些,但还是有些粗糙,看来这段时间没少干活。孙策握着她的手,又解开她的头发,让她躺在自己腿上,头发垂下,用扇子帮她扇风。
“你现在不该洗头,要好一会儿才能干。不吹干的话,你又会受凉头疼。”
“几天没洗,有味道。”袁权有点不好意思,闭上了眼睛,却又舍不得离开。
“有味道就有味道呗,难道还比这军营里的味道大些。”孙策笑笑。“说说看,是谁这么大面子,居然连你都扛不住,不得不跑一趟。”
“还能有谁,我那两位本家叔叔。如果只是他们自己也就罢了,我还真不愿意搭理他们,可是他们自称受人之托。”
“哦,能劳动他们二位的又是何方神圣?”
“你知道我有一位同宗伯父吗?筑土室自闭的那个。”
孙策恍然。“原来是他啊。”他笑了两声。“这个面子的确够大,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行了,我不怪你了,把这些衣服脱了吧,换身清凉的。大热天的,再闷出一身汗来,还得洗。”
袁权应了一声,进内帐换衣服。七月正是盛夏,即使是晚上也闷得难受,穿着厚厚的礼服实在不舒服。等她换上了一身越布单衣,再次走出内帐,孙策看了她一眼,满意的点点头,伸手牵着她。“走吧,帐中太闷,带到到禹王台上纳凉,那儿地势高,有风。”
袁权有些不好意思,孙策不由分说,拽着她出了帐。他的中军就在禹王台附近,出了中军大营,也就是十几步路,便登上禹王台。禹王台高五六丈,登上台顶,便感觉到凉风习习,身上的汗很快就被吹干,暑气全消。
“听说有慧根的人能听到师旷的琴声,你听听看。”
“我可没那慧根。”
“那你能听到梁孝王的门客谈文论艺的声音吗?”
“也听不到。”
“那你能感受到角斗声吗?”
袁权沉默了。大营就在眼前,角斗声就在耳边,她怎么可能听不到。她居高临下,俯视着绵延数里的大营,原本有些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心中说不出的踏实。她明白了孙策的意思。师旷的琴声再好,无法挽回晋国的衰亡。梁孝王门客的诗赋再高明,无法成就梁孝王的帝业。同样道理,袁闳的道德再高,名声再好,也无法影响孙策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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