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的曼哈顿,灯火通明、彻夜不眠,即使是寒潮来袭的深夜,浓郁夜色之中透露出来的奶黄色光晕依旧枝枝蔓蔓地连成一片,在藏青色的天幕之下小心翼翼地划出一片安静祥和的港湾,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吵闹的欢笑声,雪夜反而更显静谧。
二十四小时没有停歇的西奈山医院,白炽灯的光芒犹如铅笔素描一般,寥寥数笔勾勒出一座雪中城堡的形状,透露出一抹寂寥;但是在医院内部,宁静的走廊之中,轻盈的脚步声和推车的轱辘声,依旧在轻轻回荡着,似乎白天和黑夜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
远远地,病房里传来息息索索的嬉笑声和议论声,其中间或还夹杂几句示意静音的“嘘”声,但随即欢快和雀跃的躁动还是难以抑制地流淌出来,在夜色之中轻轻回响,平添一抹生机。
“一个人的演唱会”结束之后,西奈山医院小分队的成员们集体护送着海瑟回来了医院,熙熙攘攘得好不热闹,即使竭尽全力得控制,避免打扰到其他病人的休息,但血液之中快速奔腾的欣喜和狂热还是忍不住地翻滚起来。
不由自主地,蓝礼就放慢了脚步,出于礼貌地,没有打扰病房里的欢乐气氛,但仅仅只来得及站稳脚步,病房门就推了开来,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
年轻女人看起来还未满三十岁,一头金色长发此时微微有些松散,似乎刚刚经历了一个疯狂的夜晚,还没有来得及整理发型,“嘿,蓝礼,你怎么过来了?”女人展露了灿烂的笑容,“今晚的表演十分精彩!真是辛苦了。”
乔丝-西里曼(Joss-Seliman),安妮-西里曼的母亲。
“过来看看海瑟。”蓝礼微笑地回答到,海瑟清醒之后,他还没有面对面地探望过她,乔丝抬起了下巴,点点头表示了了解,“安妮已经睡着了吗?赶快带她回去吧。”
趴在母亲肩头的安妮,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四周打探了一番,隐隐约约看到了蓝礼的模样,嘟囔着,“妈妈,我要去看演唱会……”泛着潮红的脸颊,模糊视线的双眼,高高嘟起来的嘴唇,还有一头犹如泡面一般的卷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芭比娃娃。
说着说着,安妮又钻到了乔丝的肩窝里,嘴里含糊不清地唠叨着,“明天,后天,大后天……”后面的声音就彻底消失在呢喃之中,昏昏沉沉地居然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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