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自严见朱栩这么快速的否决,心里斟酌着,又道:“皇上,现在‘新政’看似推进迅速,实则困难重重,朝野近来也有些声音,打着检讨‘新政’的幌子,行反对之实,情况复杂,臣希望周应秋尽快入阁,加速推动‘新政’,遏制杂音。”
朱栩还在满棋盘找位置,这小小的棋盘千变万化,饶是他下了好些年,棋力还是没什么长进,跟这些几十年棋道高手相比还是差了太远。
朱栩仿佛没有听到毕自严的话,道:“倭国那边在加速禁海锁国,岛原已经被彻底封锁,鹿儿岛的萨摩藩也被争锋相对,海上也在慢慢封锁中,你们怎么看?”
毕自严等人的心思更多在国内,闻言不自觉的对视一眼。
毕自严慢慢落子,道:“皇上,倭国的事情既已定,臣认为,暂时无碍,‘新政’到了这个关头,需要全力以赴,不能分心。”
朱栩捏着棋子,不动声色的道:“多尔衮那边已经接收了黄太吉的三万人,实力大增,你觉得,面对暹罗,你们觉得胜算几何?”
毕自严对于朱栩的执着无可奈何,看着棋盘没有说话。
孙承宗倒是侧过身,沉吟着,道:“皇上,多尔衮的兵力可能高达十万,暹罗人内乱连连,内部争斗不休,多尔衮若是善加利用,他的胜算的不少。”
朱栩点点头,道:“漠西那边有什么消息?”
孙承宗沉默片刻,道:“皇上,瓦剌那边倒还算安静,他们西面的罗刹人很强大,并且时常发动进攻,他们无暇东顾,甘肃,宁夏等暂无需多虑。”
朱栩捏着棋子,落着棋子。他三个问题已经将大明的三面威胁问了一遍,接着道:“‘新政’太过庞大,错综复杂,需要站在历史的高度去俯看,筹谋,细节之处要结合历史,立足现在,计划未来,不能目光短浅,只顾眼前。眼下内阁的权威还是有些弱,地方势力又太久太强,咱们要做的,就是坚定不移的持续推进,遇神杀神,不要畏惧艰难……”
众大人见朱栩说到政事,都侧身,认真倾听。
等了一阵,户部尚书张秉文道:“皇上,目前最麻烦的有两件事,第一就是田亩,第二件事是税收,田亩涉及相当复杂,内阁与户部大力推行三年,依旧困难重重,尤其是丈量田亩,地方阻碍的手段是五花八门,至今计划的十分之一都没有,户口重新登记已经多年,但哪怕重新登记的,到底有多少真实,还有待监看……不管是农税,商税还是其他杂税,虽然有了架构,但实际效用还是微乎其微……”
朱栩下着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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