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的士卒,名不虚传……”
冷不丁地,韩王然嘴里冒出这么一句话。
『……』
北燕守乐弈闻言瞥了一眼韩王然。
他当然明白韩王然为何会发自肺腑的表达出这份感慨,因为截至目前为止,魏军已经整整进攻的一个时辰,而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不管厮杀持续了多久,不管魏军那边亦出现了不低的伤亡,魏军总体的士气依旧高涨——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们的斗志依旧高昂。
这使得战场的那条战线,悄然朝着韩军这边推进,虽然幅度很小,可能整整一炷香工夫也只能推进个三四丈,但不可否认,韩军正在逐渐地陷入下风。
原本,乐弈并不打算针对韩王然的感慨发表什么看法,但是在转念一想后,他忽然开口说道:“我等此刻遇到的魏军,或许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魏卒。”
果然,韩王然在听到这句话后产生了几许好奇,忍不住问道:“为何如此认为?是因为魏公子润的关系么?”
乐弈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解释道:“与历代魏国的掌权者不同,魏公子润对待本国军卒的待遇非常优厚,不能说重武轻文,至少也是文武并举。尝听人说,魏国的士卒个个有屋有田,甚至于当地县令还会优先考虑士卒以及家眷的种种利惠,纵使该名士卒不幸战死沙场,其家眷亦不至于失却依靠,这种种优厚待遇,使得魏军的士卒在战场上并无后顾之忧,一心只想着斩获军功……这也正是近些年来魏国溃兵逃亡者越来越少的原因。”
韩王然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忽然领悟,这或许是乐弈在借机进谏。
想到这里,韩王然重重点头说道:“寡人记住了。”
听韩王然这么一说,达到趁机谏言目的的乐弈便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将注意力投注于战场,一门心思地调兵遣将。
直到鏖战至下午申时,魏军这才渐渐从前线撤下来。
见此,韩王然长长吐了口气,问乐弈道:“今日的战事到此为止了?”
平心而论,其实这场仗胜或者败,韩王然心中皆有相应的对策,因此,倒也不至于惶恐、紧张,只是今日战场上的激烈与残酷,让他这位从未见识过沙场的年轻君王,终于切身领略到了兵事的凶险与残酷,不由地被那种肃杀的气氛所慑。
故而,当魏军从战场上撤离时,他才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听了韩王然的话,乐弈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只能说白昼的战事到此为止,但事实上,魏军真正的威胁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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