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娘一脸的怨愤,最终还是被张癞子赶着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外衣去了灶房烧饭,烧完饭去池塘那里浆洗。
结果刚来到池塘边,四面八方的妇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她。
她们彼此间挤眉弄眼,给予对方暗示,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嘲笑和讥诮,还有人甚至像打量怪物一样打量着她。
祥子娘终于忍不住了,把手里的木盆往地上一放,指着面前一众妇人:“你们这些人到底在打量啥呢?老娘我不就是在家躺了几天嘛,又没长尾巴又没长角,有啥好打量的?没见过人是不?”
看热闹的人里面还真有不怕事大的,“祥子娘,尾巴和角有啥稀奇的?那些母亲和儿子的破事才是最稀奇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好几个妇人都应和,哄笑声此起彼伏。
祥子娘一头雾水,“你们这帮烂嘴的到底说的啥?”
那几个带头起哄的妇人只是笑,却没说其他的,可是说别的事情的时候,总算故意往祥子娘这边瞅,不时还要窃笑几声。
他们越是这样,祥子娘就越是好奇她们到底在说她什么。
祥子娘于是找了几个平素跟自己在一起说闲话的妇人打听,这不打听不要紧,这一打听出来,她气得差点跳到池塘里去。
最后的结局就是,祥子娘在池塘边跟那几个说得最凶的妇人吵了一架,差点打起来。
回到家的时候,祥子娘气得趴在床上哭,把被单都撕成了一条条。
张癞子进来了,池塘边的一切他都知道了。
他站在床边,重重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舌头长在别人嘴里,他们想咋说咱也管不住,别当回事就是了。”张癞子道。
祥子娘哭得一脸的绝望,“这盆脏水太脏了,我和祥子都扛不住啊,实在不行我要去跟别人说清楚,好还我和祥子一个青白。”
“要是不说,我这大半辈子的脸丢了不算,将来祥子也娶不到媳妇!”
张癞子听到这话也是面色阴沉,但同时又一脸纠结:“你说了真相,到时候祥子就变成了流氓,照样娶不到媳妇。”
祥子娘傻眼了,呆呆的看着张癞子,半响之后,她再次把自己埋到被子里嚎啕大哭。
“这日子……没法过了,让我死了算了吧!”
张祥子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他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牙齿刚好就想去外面转悠,结果走到哪,都被人调侃。
几个平时跟他一起玩的年轻人,都不跟他一起说话了,老远见着就绕道走,好像他是瘟疫是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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