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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东犬岛,岛津久雄率领突围而出的残余水军暂时就停靠在这里。与马尾军营热火朝天大鱼大肉的庆祝场面不同,此刻的东犬岛上一片愁云惨淡。
本来在东犬岛、西犬岛上的居民都早已经被他们屠戮一空,说是居民,其实也是小股海盗和他们家眷的聚集地,杀了这些居民也使得岛津久雄他们失去了补给。此刻,岛津的麾下再也没有了刚刚前来福建沿海时的神气,而是一个个垂头丧气,满面灰暗。
闽江口一战,他们六十几艘大小战船,最终坚持行到这里的只剩下了四十艘。除了在海战中被击沉与俘虏的十七艘,回来的路上,又相距沉没了五艘。茫茫大海,无依无靠,没有船寮可以为他们修补船只。海战中重伤的几艘船只,海水不断的向船舱涌入,堵之不及,最终没有坚持到东犬岛就纷纷沉入大海。在船只沉没之前,船上的几百士兵提前转移到了其他船上,这也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了!
东犬岛和西犬岛上原先的寨子现在都已经成为倭寇们的临时驻地,不多的房屋里到处都是受伤惨嚎的伤员。由于船上与岛上都缺医少药,不断有重伤的人惨嚎一阵死去,弄得整个岛上的人都心内凄凄。
东犬岛寨子里原先的海盗议事大厅,岛津久雄与几位家老相对沉默着,都在思考着这次惨败该如何收场。如此大的损失,总要有人为之负责。
最终,还是川上经久率先打破了沉默:“大公子,该死的郑经欺骗了家主和大家,给了我们假情报。我们应该立刻返回九州岛向家主汇报,揭露郑经的小人嘴脸。耿家根本就不是毫无准备,说不定他俩可能已经联手,此刻郑经可能正在哪里准备埋伏我们呢!”
“川上说的没错,该死的郑经告诉我们说耿家是刚刚组建的水师,可是看先前的战斗,那是刚刚组建的水师吗?水师新军有这样的水准?分明都是经验丰富、久经战阵的老兵,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的战斗力比之我们只强不弱!若不是如此,我们怎么可能会吃这么大的亏!必须抓紧回去向家主禀报,让郑经付出应有的代价!”另一位家老立刻出声附和。
看着岛津久雄还在沉思,犹豫不决,川上经久再次说道:“大公子,家主将水师交到你我手中,此刻却是遭到惨败,回去之后,家主必定会严加处罚,恐怕大公子你在家主心中的地位也将下降不少吧!到底该何去何从,还请少爷多考虑考虑!”川上经久当真是老谋深算,作为一名出色的家老,不仅仅需要相当的军事谋略,玩起政治也是不差。
他们这些家老也有他们的考虑,他本来就不属于家主一系,而此刻与之交好的岛津平山肯定是已经完蛋了,现在唯有和眼前这位大公子捆绑到一块才能度过难关。虽说先前这大公子和他也不是一路,但是此刻却有着同样的诉求,也就不妨碍他们走到一起了!
岛津久雄虽然年轻但也不是个笨蛋,生长在大家族,勾心斗角是打小必学的功课。“家老所言在理,郑经预要图谋九州岛,想借耿家的刀来杀人,当年他的爷爷就这么干过。不然,怎么解释我们的人刚一上岸就遭到了埋伏!还请众位家老与我一同向父亲汇报!”说完,向着众人鞠了一躬。
“遵命,大公子!”川上经久与其他几位家老相视一笑,虽然此次出征他们损失惨重,但是只要他们自己没事,损失的实力很快就可以补回来。
岛津久雄在东犬岛也只停留了一天,将损坏的战船进行简略的修补便再次起航返回九州岛。一是怕郑经真的和耿家联手,暗中进行埋伏,二是想早日回到九州岛,向他的父亲禀报。而他们记恨的延平郡王郑经,正在和荷兰人打的不亦乐乎,却是不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又多了一个不弱的敌人。
不过,在他决定采纳陈永华的建议,借岛津家拖住耿家之时,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只不过,他万万不会想到岛津久雄会不听他的劝告直接前往福州附近劫掠,还直接闯进了闽江口。更没有料到,实力不弱的萨摩藩水师战队会不是耿家刚刚成立的马尾海军的对手,在他想来,耿家发展再快,也不可能奈何的了岛津久雄,谁知道他们居然会败了,而且是如此之快,如此之惨!这下,估计不管郑经准备好了什么说辞,萨摩藩肯定是与他成为死对头了,以后郑氏与日本的贸易必将会受到九州萨摩藩的阻挠!
郑经更不会想到的是,岛津久雄为了推卸责任与防备他,急速行驶的途中又遭遇风暴,导致船队再次损失,待他们回到九州岛的时候,原先的出征的队伍已经缩水一半了!等到日后他得知消息的时候,必定会一口老血喷出。
短暂的黑夜很快就过去了,天亮以后,没有听到往日里声震苍穹的口号,也没有感觉到如雷神发怒打下的天雷滚滚。今天一天,耿精忠特意下令多放了士兵们一天假,不用继续训练。大战之后,必须让战士们好好休息一番,放松一下,一直高度紧绷的神经也是会引发大问题的。
昨天晚上耿精忠睡的特别的踏实,海军训练卓有成效,已经拥有了相当的战力,自己的实力越发强大了。对于这次海战,耿精忠是打心眼里满意。不管怎么说,初次上阵的海军士兵没有让他失望,打出了马尾海军的威风。耿精忠深深的知道,海战的残酷丝毫不比陆战逊色,海上的不确定性更多。陆战好歹还能留个尸骨,海战落水却是尸骨无存,无影无踪,这也是原先一些渔户不愿意参加海军的原因之一。
海战大胜耿精忠是满意了,可是得到猴屿商港被毁的消息却使得他十分恼火。得到消息后,顾不得自己还没有洗脸,就迅速招呼上李光地一起来到了猴屿港。此刻,一行人正站在这一片废墟之上。这哪里还有原先商港的影子,处处坍塌,千疮百孔,一片狼藉。
看到被损坏的如此彻底的港口,耿精忠心疼的心都在滴血,饶是他那样的好脾气也不禁破口大骂:“狗·日的日本鬼子,老子招你惹你了,先是劫掠福建沿海,屠戮沿海居民,现在居然还毁我港口,他娘的你闲的没事干毁我港口干什么,弹药多得使不完了你回家放炮仗啊!你他奶奶的给我等着,以后若不毁了你们一整座城池老子跟你姓!”一边骂,一边跳起脚来指着北边。
李光地等人就站在耿精忠身后,也没有去管世子殿下此举是否失礼,有碍形象。他们看到这已经修建了大半的猴屿商港就此毁于一旦,也是满心的愤怒。工人们三个多月无数汗水的结晶啊,就这么被毁了,周围不少的工人都为此留下了眼泪,深深的为自己的幸苦流泪。
耿精忠的心一直在滴血,就是再来一场海战他的损失也没有这么大。上百万两银子啊,就这么打了水漂,若是拿去建造一级战舰都可以建造出四五艘了,耿精忠那叫一个心疼啊!
“世子,气大伤身,保重身体啊!”
“是啊世子,这港口烂了咱们可以再建,有了水泥,咱们还能造的比以前更好。那该死的倭寇已经被咱们打跑了,以后咱们还会去找回场子的!”
在一群人的安慰下,耿精忠的心情好了很多:“好了好了,我没事,大忠说的没错,这商港咱们以后要修的更好,要让敌人拿大炮猛轰也轰不烂,全部给我用上水泥混凝土,我就不信了,这样他还能轰的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