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对上她的视线,随意插在兜里的手放出来,直白露骨的眼神一成不变,就好像衣物在身,心思在内,统统都能给他看得一清二楚,看得人脸红心跳,莫名羞赧。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他只一眼,白至善就有种缴械投降的错觉。
他说——
“别露出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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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突如其来的瓜瓢大雨,周一的升旗仪式没法正常进行,往日红旗迎风飘扬的升旗台,如今只剩孤零零的旗杆,台下也没有仰望它的学子,唯有雨水冲刷过留下雨痕的操场。
白至善看着刚放下来的数学卷子,上面刺眼的红色数字。
翻折几下,放进桌肚里。
望向外边还阴沉沉的天,如同她的心情。
“呀!”
赵莉在旁突然喊了一声。
“至善你这里怎么了?怎么这么多淤青啊……”
赵莉伸手就要碰到距离腋下的胳膊,白至善应激性似的慌乱躲开。
“没没事,不小心碰到的。”
心里头又沉了几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中午。
白至善趴在桌上,眼睛睁着,没有焦距看着自己的双腿。
然后旁边椅子给移动,一双板鞋入眼底。
沈言在她旁边坐下。
白至善闭上眼睛。
“白至善。”
“嗯。”
就这样的开场白,安静了不知多久。
“沈言,你说努力真的会有用吗。”
轻柔的声音带些闷闷,从她臂弯间传出,打破安谧。
“我自认为我够努力了,可怎么也得不到我想要的结果。”
“是我太笨了还是我根本就不适合读书。”
“我好累啊。”
“我好想把这一切都抛下,我不想要了可不可以,我觉得好痛苦。”
压在心里的话如数吐出,对他。
空气安静几秒。
“哪科考不好了?”他低声回。
白至善一时觉得鼻子有些酸,大概给他猜中了心思。
白至善依旧埋在臂弯间,勉强蹦出答案:
“数学。”
“我看看。”
“不要。”
白至善几乎不假思索回道。
沈言不管她话,在她桌上扫了一圈,接着视线移至桌肚,看到试卷边角,伸手过去。
在距离试卷毫厘外,白至善抓住了他的手。
同时白至善抬起头。
“不要看。”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但我不想给你看。”
“理由?”
“没有理由。”
沈言伸出另一只手,趁她不备,拿出了那张卷子。
白至善慌忙间伸手去拿回。
沈言伸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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