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是老百姓俗话说的破五的日子,陆小西躺在沙发上看春节晚会回放,也许是口味高了,对春节晚会的节目越来越不看好,早已没有当初等着看晚会的热情。
一阵敲门声传来,陆小西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老同学薛峰。
半年不见,薛峰的打扮比在家演出时还要时髦,一顶黑色呢子礼帽,眼镜是金色边框,黑色长羽绒大衣,手里拿着一副带龙头的木拐杖,拐杖古色古香,能看出是花大钱买的,也许是戴着眼镜显的,两腮的肉比以前多,脸显得宽了一些,气色也不错。
陆小西把薛峰让进小北的屋子,这样两个人说话方便。倒上茶,拿过烟缸,陆小西才开始问薛峰:“看气色混的不错,越来越有艺术范儿。”
薛峰没有接陆小西递来的烟,从自己衣兜里掏出两只粗粗的雪茄,是那种烟叶卷的巴西烟,陆小西在电视里看过,据说好的雪茄值千元以上一支。
陆小西接过雪茄,放在鼻子底下嗅嗅,说道:“换洋炮了?这一只很贵吧?”
“是别人出门给捎回来的,这种烟不贵,一支也就二十元。”
“二十元一支不贵?我这一盒才六块钱。你是捡到狗头金还是遇到富婆了?没到三十年,你已经河东到河西了。”
薛峰站起来,把外衣脱了,露出里面红色大毛衣,织毛衣的人手工不错,毛衣织出好看的图案。陆小西看出来薛峰一定是有变化,过去他对穿衣抽烟不是很讲究,甚至啥烟都抽。雪茄烟太呛,摁灭雪茄,点上自己的红梅,红梅烟还是秋歌送的。
一支雪茄抽完,屋子里烟雾弥漫,陆小西打开阳台的窗子放烟,薛峰站起来看小北的照片。关上窗户,陆小西给薛峰加水,然后笑着看薛峰。
薛峰夸张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才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在猜我是不是走了狗屎运,我也想找个人说说,不然憋在心里难受,有些话不能说出来,对父母都不说,免得叫他们担心。”
“我就不从头说了,开始到省城一直是饥寒交迫,有时候一天吃两碗酱油泡挂面,一是省钱,二是不愿意动,关键是第三点,钱花没了。”
我在九站江边租了个平房,学习的教室就在附近,原来没有专门系统地学过,开始很苦,找不到门路。画画也和你写诗歌一样,无情不写诗,无情不作画,终于有一天,艺术的女神缪斯眷顾我,我画出一张满意的画。
画出一张画你就发了?陆小西一脸不相信。薛峰笑笑,伸手要烟,陆小西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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