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我指着那个人,又指着苍北,又气又震惊。
“这,怎么变成人了。”苍北尴尬的笑着,不着痕迹的用脚踢了踢那个男人。
“他叫花衍,听我说在地府,非要吵着来玩。”
“玩?那你就把他带下来了?地府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一早就送回去。”
“让他待上半天吧,不然一直吵吵,可烦了。”苍北拉着我的袖子晃来晃去。
“明天再说。”我看着花衍就头疼,被黑白无常和鬼差发现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好。”苍北得到应许以后,赶忙往起拉花衍,花衍纹丝不动。
“算了,就让他待在这里。”
苍北一甩长袖,拉着我走向了休息的地方。
不一会儿,他又出来给花衍盖了一条薄毯子,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
苍北还以为我不知道,可坐在后厨找东西吃的我早已看穿一切。
看来苍北还挺重情义。
第二日一早,我和苍北都已经起来,那花孔雀依旧在睡觉,毯子把上半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好像下半身不是他的一样。
苍北扶额,蹲下身子使劲推花衍,花衍才有了一丝动静。
他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小北,咱们到了?”
“何止是到了,你还睡了一觉,快起来,我们要开门营业了。”
“开门营业?地府真的有小饭馆?”花衍一听,立马精神了。
他左看右看,忽略了我的存在,“啧啧,这小饭馆,就那样吧。”
苍北生气的推了花衍一下,花衍才慢悠悠的目光转向我,不知怎么,眼神里有种挑衅的意味。
“你就是那老板娘夙白?”
我也并未理会他,虽然我们二人从未见过,可就像有仇一般。
我打开门将众鬼放了进来,花衍吓了一跳,躲在了苍北身后。
苍北也有些嫌弃,将花衍推了出去。
“小北,你干嘛推我,你以前不这样的!”花衍泪眼朦胧,翘着兰花指指着苍北。
“行了,别玩了,要干活了。”
“什么干活,我可是来这里玩的!”
“玩什么?”我终于忍不住了,“出鬼门关往东15里,有卖白绫的地方,买一条,在地府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你,你咒我?”花衍又是哭哭唧唧的模样,引得那些鬼窃窃私语。
不过不是说我,而是在讨论花衍。
我这次也没有理会他,记下众鬼要吃的东西,就去了后厨,气的花衍在我身后直打转,最后一路跟着我来到了后厨。
“你怎么不说话,真不知道小北夸你干什么,一点礼貌都没有。”
“你有礼貌,可苍北都没夸过你,不对,他都没有提起过你。”
苍北一听,惊觉大事不妙,果然,花衍听到后愣住了,委屈的看着苍北。
“我,我提到过……”
“什么时候?”
“对啊,什么时候。”我在火上浇油。
“就是,就是那天……”苍北绞尽脑汁,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不重要!”花衍哭唧唧,颤抖着身体跑向了苍北的房间,他还找的真准。
“夙白妹妹,你别往心里去,小衍他就这样,爱玩。”
“小衍,小北。”真亲昵,“你们?”我看着苍北作出惊讶的表情,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没事,我不介意的,我支持你们。”
“支持什么?”苍北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说道,“小衍以前不这样,那件事过后情绪就变得不稳定。”
“哪件事?”
“一句两句说不清,等闲暇了,征得小衍的同意,我们再讲给你听。”
“行吧。”我有些不爽,但苍北做的也对。
“对了,夙白妹妹,我去了华家,可华家已经人去楼空,我和小衍找遍了华府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窥命帛。”
“那传闻也不一定是真的,我也没报太大希望。咱们快点做饭,时间不多了。”
找不到窥命帛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城北”不知是什么意思,有机会一定要再去华府一次。
送走了所有客人,稍微有些空闲时间,花衍看到小饭馆安静了,闷闷不乐的走了出来,坐到了苍北旁边。
苍北正在为我煮茶,花衍看到后也要一杯。
“小北,我也要。”
“行行行,把你杯子拿出来。”
“好。”花衍火速回了房间,顷刻之后又跑了出来,拿了一个精致的小茶碗。
苍北解释道,“花衍有洁癖出门吃东西都会用自己的餐具。”
“有洁癖?那怎么在地上睡了一晚上。”
“那还不是被你吓得!”花衍美滋滋的拿起茶碗喝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我的茶杯,神色大喜。
“哼,小北给我倒了这么多茶,可你的还不满。”
“你不知道给人把茶倒满是看不起人的表现吗?你乐呵啥。”我也端起茶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
“真的?”花衍不相信,看着苍北。
“手抖,手抖。”
“你们……”花衍嘴唇嗡动,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随即他的表情立马转变,“那又怎样,我和小北这么多年的交情,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花衍轻啜一口茶,“咦,对了,夙白妹妹你苍北在一起多久了。”
“半年多。”
“呵呵。”花衍轻轻捂住嘴,“我和小北都四百年了呢。你们这在一起的时间,啧啧。”
花衍摇摇头,话里有话。
“这半年来,我和苍北朝夕相处,你呢?”
花衍听言表情一怔,“当然……有时候见一见了,不过加在一起的时间可比你们长。”
“那又如何,我们朝夕相处,彼此的距离超不过半米。”
“我们四百年,小北还救过我的命。”花衍十分高傲。
“哦,才两次啊,我三次。”
“你!”花衍终于绷不住了,但也气急败坏了几秒,就恢复了高傲的模样,暗暗戳了戳苍北。
苍北从未见过这种场面,早已被我俩的行为迷惑住,还没绕出来。
“说话就说话,偷偷摸摸干什么。”说完,我光明正大的戳了戳苍北。
苍北接受着四只眼睛的注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忽然指着窗外,“嘿!来人了。”
来的两人居然是黑白无常,他们拿着镣铐,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