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要收的税,在京城里贴得到处都是,明明是一亩田只多收三厘银子,为什么你们要加收两分银子?”
“皇上说,只对有田者收税,为什么地明明是刘财主家的,他家不收,反而要收那些佃农的税?”
“刘财主家只有一个秀才,只能免一人的差徭,为何要免去所有的税?”
银子在大炎朝的计量,1两等于10钱,等于100分,等于1000厘。
中原某地,一个少年义正辞严地对着税吏说道。
“啪”迎接他的是一顿鞭子!
“让你曲解圣意,我们说的话就是王法!”税吏狠狠道。
少年被抽得满地打滚。
如果不是周围人多,很多人目光凶狠地看着税吏,活活抽死也平常。
“告诉你们,皇上规定的是皇粮正税,我们收的是加派,这年年修路筑堤,哪样不派银子?爷们不收加派,怎么吃饭喝酒?”
“刘员外家为什么不收,那是因为刘员外家给县里捐了钱,你们捐了吗?”
税吏满嘴里跑小鸟,反正乡下人见识短,随便他怎么说,怎么糊弄。
少年被人搀扶起来,咬紧牙关不哭出来。
他不能哭,神犬老师教过,男儿流血不流泪,流泪只在家里流。
虽然他只学了短短几个月,但那几个月的收获,远远比一辈子来的东西多。
他学会了算术,学会了许多常识,增加了许多见闻,能看明白税吏们是如何行事的。
刘员外贿赂官吏们,将他的田地算到贫农头上,鱼鳞册上,记录着那些土地都是贫农的,但他手中又拿着明明白白的地契,打官司肯定是打不赢的。
何况百姓怎么可能去县城里打官司?
就是这样两层皮,缴税的时候,地摇身一变,成了贫农的;收租的时候,地再摇身一变,就是刘员外的。
他听神犬老师说过,这叫“薛定谔的土地”,到底是谁的,只有等到盒子打开的时候才能确定。
“再给你们一天时间,必须将今年的积欠交上!不然的话,统统拉你们去站笼!”凶狠的税吏,冲着众人说道。
…………
晚上,村子祠堂里。
少年和一群大人们坐在一起。
“我这些天入梦,看过西北,那里的官吏就不敢对小民如此大呼小叫,因为他们真的敢反!”一位壮汉恨恨地说着。
“可是他们还是反了,因为那里连年干旱,就是不缴皇粮,也活不下去了,别说小民,就是官吏也活不下去了。”另外一人说道。
“咱们这里还有点饭吃,他们知道咱们不敢反,所以可劲地欺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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