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什么都没听到!”道仁帝幽幽叹息一声。
连个山野村姑都知道的事儿,他却一叶障目了……
夏藥一见妹妹对牟斌满意,心里就没那么拒绝了。
毕竟能活,谁又愿意死?
这妹夫一看便是未来可期,待日后变了心,宠妾灭妻欺辱了小狗子可怎么办?
她还有妹妹需要照顾呢!
如何能死?
就如小狗子所言,她是公主,哪怕日后牟斌不喜自己,或是嫌弃自己,她帮他纳些美妾就是,而且她也会对妾侍的子嗣视如己出,尽自己应尽的责任。
她理清思绪,一字一顿的艰难,道“我愿意……”
“好,朕即刻拟旨,待秀儿伤好便出降!”道仁帝忙不跌的允诺。
稷贵妃捏紧了手中的帕子,没有再行阻止。
就算公主不能给母族带来荣耀,她也不想看着女儿求死……
有了夏藥这个伤者的配合,稷澂施针才算顺利进行。
他以左手落针,手势却极稳,比左撇子左手还灵敏。
稷澂指尖飞快地在夏藥的几处大穴上连续落针,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利落至极,甚至连半瞬的迟疑都没有,一看手法便是极为精妙。
他真怕这些人连日后夏藥子嗣的名字都商定好了,他人却没救回来。
不是说好试试的嘛?
怎么就成了在伤患好死不活,求生欲望薄弱的情况下,还一定能救活?
常言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医不叩门,师不顺路!
不过想到这是小娘子对他这个一家之主的信任,便只能拿出十成十的认真谨慎来。
才不过几息,稷澂便已是满头大汗,纯属累的。
夏藕迸气凝神地看着提督大人与夏藥,不敢惊动他的同时,还一直警惕着稷业的小动作,生怕这位歹毒前姐夫,又生出什么坏心思。
小娘子的这副模样落在提督大人眼里,宛若一只机警的小奶狗,奶凶奶凶的。
思虑间,稷澂拈起最后一根银针,稳稳地落在了夏藥头顶的百会穴上。
青葱般的指尖,不紧不慢地捻动着银针,余光却时不时地往小娘子那头瞟,生怕她吃亏了。
待半柱香的功夫,他停下捻银针的动作。
“嗒!”如玉的中指指尖微弹,落在百会穴上的针尾随之颤动。
须臾间,大殿内尘埃不落,空气凝滞。
“嗡……嗡……嗡……”上百支银针,似是在彼此呼应一般,俱是一起颤动,发出嗡鸣,宛若千万只蜜蜂齐聚。
数息才止。
夏藕想给姐姐擦擦血污,可她这身上却满是银针,愣是没找到下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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