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沉吟片刻,悠悠叹了口气:“你要叫我作何呢?”
他清冷眸光终于露了疲惫,落在凤悯的身上,如千钧压在肩头,叫他弯了脊梁。
凤悯颤了颤唇,低着头,滚烫的眼泪落下,融进落雪:“对不起,我……”
他以头抢地,悲道:“罪奴是……陛下的耻辱……”
楚怜慢慢告诉他:“爱不是耻辱,欺骗才是。”
他缓缓闭目,将过分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对跪在地上的凤悯伸出了手:“但你没有错,哪怕你我相见是一场预谋,可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对不起我过,所以,即便那场大战你是起因,我也不能怨你,我该怨我自己,是因为我,才让九重天那么多仙君惨死,进而我该恨你父亲,你的族人,但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将他们杀了个干净,我连个报复的出口都寻不到,便只能继续自弃,我直到如今也不敢踏入九重天一步,哪怕我知道年嬷嬷还有龙太傅,以及温慧仙子,我的……我的那些朋友过的很好,我也不敢出现在他们面前了,那会叫我恐惧,我会害怕他们又会因为我付出生命。”
凤悯身子骤然一僵,歉意刺的他近乎瘫软:“陛下,那时我……我……我那时太愤怒了,我就是……对不起,罪奴……”
“你无罪。”
楚怜说的干净利落,没有一丝虚假:“即便有罪,你还的也够多了,你杀了凤族那么多人,为龙丞相他们还魂,你还救回了我,即便我想怪你,我……你才是最苦的那个人吧……”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其实有时候我并不想活的这样累,很多时候,分明只要恨就可以了,恨可以叫人轻松,能让我推掉害死族人的这份罪名,可他们教我活的通透,教养我十六年,我不能连这个也抚了他们的心意,我看得清,我的确是不能恨你了。”
见凤悯不敢握他的手,脑袋垂的越发的低,楚怜便蹲下身子,握住他的手,拉他起来道:“我说这么多,并不是要叫你觉得你有多对不起我,我是在告诉你,我多么不堪的样子你都见过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我,你也不是当年的你,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曾……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即便那是戏剧,可也是我切身经历的痛,光是与你这般说话,都叫我如经剜心。”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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