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尘烟四起

听见这话的那瞬间，凤悯说不清自己是何想法，只觉得如遭雷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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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彻底失控，僵直，控制不住的后退，摇曳的美眸剧烈震动，在呼硌着哽痛的喉管中拉扯出两个字的血肉模糊，反问道：“纳妃？”

　　本来龙族人就不怎么待见凤悯，能和他说一字半句都是看在楚怜的份上，此刻见他那副不可置信，备受打击的模样，终是忍不住撇眉：“纳妃怎么了？陛下如今也不小了，与温慧仙子郎才女貌，称得上神仙眷侣，这郎有情，妾有意的，不娶她，难道娶你啊？”

　　这些话好似一把把霜雪寒剑，直往心口戳，凤悯打了个寒颤，从未觉得这样冷过。

　　他还未尝出这样剧烈的寒冷从何而来，便看那布置的神将皱起了眉头，驱赶道：“快走快走，你呆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回自己的屋里去，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着就心烦。”

　　凤悯低着脑袋，长发掩住旖旎的容颜，看不清神色，唯有滴滴泪水划过尚且稚嫩的白玉下颌，才能觉出他对这件事情，有些难过了。

　　天帝初次纳妃，这在九重天可是头等大事。

　　天边红尘连绵十里，仿若下聘的十里红妆。

　　神兵天将齐齐出动，臣子们也将住宅收拾成喜庆的大红色，各类花精也在努力盛放，到处都是一片和谐美满的惊喜。

　　除了凤悯。

　　凤悯静悄悄的坐在园内枝头，向外望着那些个还在忙碌的人。

　　九重天没有夜晚，所以他向上抬头的时候，还能看见那里金色的光芒。

　　位于神界边缘的青竹小筑却已经渐渐陷入黑夜，暖色的光线落到黑茫茫的夜色，看起来神秘梦幻，却也让人觉出几分凄凉，与几乎贯彻心里的悲伤。

　　“你要娶妻了。”

　　凤悯垂下脑袋，喃喃自问：“那你以后，还会过来吗？”

　　一滴泪落到地上，凤悯没什么表情：“还会……来找我吗？”

　　怕是不会了吧。

　　你这样的人，怕是只要和谁有了些什么关系，就不会再和别人有什么瓜葛。

　　所以……你还要我吗？

　　青竹小筑陷入夜晚之时，楚怜应约而至。

　　他撩开珠帘往屋内走，只见往常应该疼的打滚的凤悯端坐在书案旁，听见动静，还转过小脑袋冲他笑。

　　看上去特别乖。

　　只是脸色煞白，唇肉肯定被他自己忍耐咬出血了，极力克制着颤抖，浑身却还是汗涔涔的。

　　一时之间，楚怜觉得自己好像养了只脾气古怪的小狗。

　　虽然这样形容凤悯感觉有些不尊重他的嫌疑，但楚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别的形容语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