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房的机器还在轰鸣。
陶晓伟一手半抱软踏踏的王立军,连忙问老奶奶:“你给他喝了什么?”
王丽丽吓哭了,指着床边的口盅说:“发烧药。”老奶奶点点头,急得说不出话。
陶晓伟一手取过口盅,一股呛人农药味直扑鼻子。他朝碾房大声呼叫,一把抱起王立军往门外跑。
碾房里的人听到厉声呼叫,跑出去。王福贵发觉异样,熄掉发动机,奔出来。
“不好了!王立军农药中毒!”陶晓伟抱住王立军冲出门口。
王福贵跑过来,一看,侄子面色铁青,满脸污物,口还在冒着白沫,眼鼻带血。他慌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是农药!”
王福贵急忙推出自行车,陶晓伟侧身跨上后座,两人匆匆往镇卫生院飞驰。
王福富和莉莉回到村中,听到自家那里一阵哭叫喧闹,感到不妙,疾步奔跑到家。
门口的人看到他俩,急忙叫道:“你儿子中毒,阿贵阿伟送医院,刚出村口。”
两人奔进家门,慌忙问:“中什么毒?怎么会中毒?”
几个人正扶着老奶奶在里屋床前看,老奶奶颤抖着手,指向掉落地上的口盅:“我拿口盅给军军喂药,他怎么会这样了?”
王福富跑过去,拿起口盅,一股浓烈的农药味。他气愤地喝道:“你拿什么喂军军?”
老奶奶吓得浑身一颤:“是你妈熬好的中药,叫我准点给军军喝。”
“药呢?还有吗?在哪里?”
“堂屋桌上。”
王福富转身出堂屋,桌上果然放着一个脏塑料瓶。他紧走几步,一手抓起瓶子看,是装鱼肝油的旧瓶子。他扭开盖子,呛人的农药味扑鼻而来。
“这哪里是中药?是农药!”王福富愤怒叫起来,声音变调。
“怎么会是农药?是你妈放桌上的。”老奶奶也吓坏了。
王福贵下意识往桌底一扫一眼,桌底横躺着一个一样的瓶子。他急忙弯腰捡起,打开盖一闻,中药味。他气得指着奶奶说:“你!你!你拿错了!你这老糊涂!”
老奶奶吓得全身慌乱,一屁股跌坐地上:“拿错了?怎么会?我怎么会拿错?”
王福贵拿着那个装中药的瓶子递给她看,气得手在发抖:“这才是中药的瓶!”
“是我拿错了?”她想起来了,“是花猫!是花猫把药瓶绊倒了!天呀!我该死!我老糊涂啊!”她愧恨不已,瘫软在地上,手拍地板,痛苦地自责道。一会儿,她想了什么,生气地骂起来:“是谁?谁把农药放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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