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了下抽水马桶。
受教了小舅,我会记住得。
第二天早上起来,小舅妈不在,我见小舅一人在做早餐,我过去问做什么好吃的呢?小舅说给你们炸点馍片,桌上有牛奶,一会儿你和毛毛喝。
“小舅,谢谢你昨天跟我说的道理,我明白了,今后在外面,我懂得分寸。”我说道。
小舅把火关上,看着我说:“明白就好,人心是世界上最脏的,除非你知根知底,否则在外面,别人对你说的任何话,你都不要太认真。”
我用力点点头,说明白了,谢谢。
小舅轻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是我外甥,别整的跟外人一样,哪有外甥动不动跟舅舅说谢谢的。
我摸了摸鼻子,说以前从没有人跟我说这些道理,我也压根没有想过这些,昨天听你说起,我才明白的。
小舅说:“你爸走的早,我原来不说是你还小,不过现在你以长大,再过几年就成人了,昨天去你家听你妈说,你跟李四平不怎么说话,我在想如果现在不说,等出事就晚了。”
我说:“没那么夸张吧。”
小舅嗔怒道:“怎么没有,我那同学不就……”小舅顿了顿摆摆手,“防患于未然。”
我见小舅眼圈有些红,不在谈这些,我说去叫毛毛起床。说着,我往卧室走去。
过了几日,我从小舅家离开回水厂家属院,这次来小舅家颇多收获,他不仅帮我出头,还跟我讲了受用的道理。
回到家,看到老妈他们在看电视,“晓宸回来了。”我嗯了一声,去红砖房拿干净衣服换上。
我翻着桌子上的日历,再过两天要开学,老妈在客厅喊我,我过去见桌上有西瓜。
“晓宸,吃点西瓜。”老妈说道。
我坐在沙发上拿着西瓜啃着,老妈说明天去交费。我点头说好。
之前有些矛盾,我们之间说话比较尴尬,不过我不觉得有什么,吃完西瓜,我拎着凳子去小院,耳朵塞着耳机,闭着眼听着歌。
第二天一早,老妈带我坐公交到南门,我们缴完费,去班里认识老师。
上了二楼,走进“计算机应用一班”,看见讲台上坐着一位男士。
大背头,白衬衫黑裤子,脚上穿着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好不精神。
我走上前说道:“你好老师,我是来报到的。”
那人微笑示意我坐下,他的笑容如沐春风,让人感觉很是舒服。
我坐在空座位上,看班里已经坐了大半同学,杨涛也在其中,不过他旁边已经有人坐了,我跟他隔空打了个招呼。
大背头对外面家长说:“在楼下等一会儿,跟学生们交流下。”老妈跟一堆家长离开后,大背头在讲台上说:“同学们,还有些同学么来,咱就不等咧,跟大家介绍一哈,额叫李琦峰,撕咱班滴班主任,你们可以叫额李老师。”
我听到后面有人说,这班主任长得可真像张铁林,我眯眼细看,却是很像。
李老师估计听到了,笑了笑看着我们,说道:“额虽然撕咱班班主任,不过额不带咱班,额主要撕教烹饪班滴。明天早上,各位8点准时到校,学校给新生准备咧军训。”
初中军训,这上中专又军训,不过也好,短时间能跟同学快速认识。
我心里正嘀咕着,杨涛走过来说:“想啥呢,班头让去楼下叫家长上来,走了。”
我噢了一声,跟杨涛一起下楼。
到了楼下,家长们呼啦啦的上楼,杨涛说:“这回军训咱俩住一块,刚我跟一个叫郭瑞的同学聊的挺好,咱都一块。”
杨涛叫郭瑞的名字,迎面走来两个学生,一个留的头发比我还长,3、7分,一个干净的毛寸头。
杨涛介绍,毛寸头叫郭瑞,我们客气一番,知道旁边的同学叫罗蒙,跟郭瑞是初中同学,家也住的比较近,跟我和杨涛差不多,算是结伴来上学。
简单聊了一会儿,我们四人就已混熟,罗蒙说军训咱住一块,以后一起玩。
我们聊的正欢,见家长们都下来了,我对杨涛他妈打声招呼,老妈对我说走吧。
我看着郭瑞他们,说以后请多关照。
一定。
出了校门,我与杨涛分别,跟老妈坐车去了趟奶奶家,刚进门奶奶就说:“晓宸现在翅膀长硬了,都多久不来看我了。”我好说歹说,才把奶奶哄好。
家里只有奶奶一人,奶奶说:“最近八仙庵挺忙的,你哥也回来了,帮你姑他们在那边打理事情。”
我们在奶奶家吃完午饭,聊了一会,我说现在上学离这也方便,没事我来看您。
我跟老妈下楼,坐车回北郊。
一路无话,等回到水厂家属院,已经下午五点,这路上时间可真长,明天要早点去。
继父在厨房做饭,老妈在客厅对我说:“明天军训,等会给你书包带些吃的,你想吃啥自己在小卖部拿点。”我点头说好。
晚上我收拾完书包,去卫生间洗澡。
终于,要开学了!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背着书包出门,老妈执意要送,我说不用了,又不是不认识路。老妈塞给我一些钱,说留着军训时用。我跟老妈摆手后,去郭家村坐公共汽车。
等下车走到学校,看见校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大巴,这次规模不错,不用坐军用卡车。
我找到贴着“计算机应用一班”的大巴,上车找座位。
张晓宸,这里。
我坐在杨涛旁边,他问怎么现在才到?我苦笑着说:“现在搬家不是远了么。”我俩闲聊着,陆续有同学上车。
车上的指针指到7点50时,李老师上到车上。
同学们,军训额奏不跟着去咧,咱们学校教导处主任跟着你们,他姓穆,有啥事找他疏导就行。
李老师下车后,坐在旁边的同学说这军训不严,过去就是应付一下。我跟杨涛对了下眼,我问郭瑞他们来了没?他摇头说没见到。
见大巴车前面上来俩人,我眯眼打量,可不就是郭瑞和罗蒙嘛,我招了招手,他们坐在我们后面,我笑着说西安地方真邪,刚还说你俩怎么没来呢。
郭瑞说还不是这白痴,我们等公交车,他非要买个煎饼果子,车来了果子还没做好,我们等的下一辆坐上的。
罗蒙在一旁喘着气,说就你灵行了吧,这不赶上了么。
大巴车缓缓启动,我看时间,8点刚整。
因为起的太早,我们聊了没几句,就靠在座位上睡着,等在醒来,已经到军训的地方。
下车后,我们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到了大操场,我扫视一圈,比原先去的地方小好多,不过看那一砖一瓦,条件却是高了些许。
领导台一番讲话后,我们被带到宿舍,因为之前商量好,我们四人走进一间寝室。我把书包往床底下一塞,对杨涛说你睡哪个铺?杨涛努努嘴,说下铺。
请问这还有铺位吗?
见寝室门口有几个脑袋,郭瑞说还能住四个。
我见其中有一个是刚才在车上说话的人,我们相互介绍,简单了解后,得知他们叫胥刚、胥涛、邵鹏,那个之前说话的人叫沈建。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我们和气的聊着天,姓胥的是俩兄弟,其余两人是单蹦蹦。
这时有教官进来,说外面集合。
我们鱼贯而出。
下午回宿舍,沈建说:“看吧,这军训就是应付差事,混几天咱们就回了。”我回忆起九十中那次军训,相对比较,确实如此。
晚上去吃饭,也没有唱歌,进去后很是自由,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的聊着天。虽说没那么严谨,不过对于我们来说,自由点还是好。
晚上在寝室,不知谁说了个为什么来这所学校上学,大家的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9月的天气依然有些炎热,房间里燥热的不行。
我们聊了会儿,郭瑞问:“你们谁抽烟?”
除了胥家兄弟和邵鹏,宿舍5个小烟枪。我们出了宿舍楼,在墙根下蹲着抽着烟,5个火星子一明一暗的闪烁着。
罗蒙拍着胳膊,说昨天报名去教室,我记得有好多男娃,怎么今天来军训,咱班就这几个男娃?
我听罗蒙说着,虽然记不得同学们叫什么名字,不过今天确实有很多人没来。
咳咳,沈建故意清了清嗓子,罗蒙说你知道的多,别卖关子,赶紧的。
沈建吐出一口烟,说其实这次军训咱们可以不用来,因为来这儿也不过是把这7天混过去,这儿的教官不教什么,即使教的东西不会,教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杨涛好奇的问:“你还知道什么,给咱都说说么。”
沈建笑了一下,说这军训也没额外收咱们费用,学校整出这军训之事,不过是让咱们的家长觉得正式罢了。最后一天的考量不跟成绩挂钩,那些同学从别的渠道知道后,大多选择不来的。
“我戳。“罗蒙低着头抱怨着,“早知道就等7天以后来上学了。”
我说:“沈建,你既然知道这些,你怎么没选择不来?”
沈建笑了笑,说这不想在正式开学前,多交点朋友嘛。
我眯眼看着沈建,从他身上我好像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黑脸皮吴刚。
我接着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能告诉我们,你的渠道是从哪来的吗?”
沈建扫视我们一圈,笑着说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