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姐姐，为什么我无法上岸
“挥舞无力、步伐凌乱、呼吸急促、腰腹虚软，你这样的身体素质还敢挑战我？？？”
浅涧城城堡后庭中，身穿后背印有三叶菊花图案的白色剑士服的臧之柱没好气的看着被自己一个贴身刚揉技抓住挥剑的手臂，一脚踹在膝盖上甩翻在地枫谨。
杵着木剑的他一副震惊的模样对疼的龇牙咧嘴的枫谨问道，作为天才剑士的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还有人会这么弱鸡的，哪怕是外面那些农夫靠着蛮力都可以和自己战上一两个回合，可是这个家伙却被自己一下就给放倒在地。
“咳...咳咳，人嘛，总是要挑战一下极限，撞一下南墙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很明显我的斤两严重出乎了我的意料，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这么弱鸡。”
同样换上了一身白色剑士服的枫谨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在周围的侍从的注视下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苦笑着向臧之柱说道。
“你这样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你刚刚说你加入的是御风雷鸣流道场吧？那么严格的道场以你差劲的身体素质是怎么加入的？”
臧之柱极其失望的叹了口气，本以为脸上自信笑容从未消失过的枫谨会是自己难得的好对手，可是现场对决极其残酷的让他认清了枫谨就是个空手情况下或许会被农夫暴打的超级弱鸡。
“御风雷鸣老师他欠我钱，很多很多很多很多钱，所以说，赌博真的能够害死人啊。”
枫谨一脸好几个很多说了出来，并表情无比严肃的对臧之柱说道。
“......御风雷鸣那位老先生还会去赌博？！这不可能！他可是国之重器，为整个莹辉国培养了无数的武士！怎么可能会去赌博？！”
臧之柱嘴唇微张，仿佛自己的三观被击碎了一般大声否定着。
“老师他肯定不会去赌博的啊，我也认为老师他是一名极其值得让人尊敬的老先生，不过，问题是他的徒弟会赌啊，他的儿子也会赌博，所以那天在赌场他那不怕死的儿子看中了我腰间的追风·逐月，想要以武力强迫我和他们赌博，好把追风·逐月嬴去，只可惜我的运气比他们好，并且罗伯特恰好就在我附近的街上搭讪美少女。”
枫谨满脸遗憾的回答着臧之柱，老虎的幼崽一直处在庇护下只会变为猫，而不是和父辈一样优秀，很明显自己好运的捡了他儿子这个大便宜。
“在那个叫御风雷虎彻的家伙输给我一大笔钱，并且被罗伯特血虐还不能赖账过后，他只能回家求助与自己的父亲，所以我就顺水推舟的以不需要还钱为约定与老师进行了一次投掷金币的赌博，很明显，好运的我依旧在老师投掷金币后猜中了正反，导致老师将整个剑道馆都输给了我，当然，老师可是个极其高傲的人，当他准备回去收拾收拾要将道馆与御风雷鸣流的招牌转让给我时，我提出再一次投掷硬币赌博，如果我赢了，老师就成为我的打手，如果我输了，那么我便将所有一切还给他。”
枫谨脸上得意的笑容越来越深，一提起自己加入御风雷鸣流剑道馆这事他就感觉无比得意。
“然后你就故意输掉了比赛，然后向御风雷老先生拜师了？”
臧之柱看着跟着自己一同走入凉亭中的枫谨，没好气的对他问道。
“没有，老师可没有和我赌，他反倒是极其固执的想要将剑道馆交给我，可是我又不懂剑术，并且也没经营剑道馆的经验，我要他的剑道馆干什么？所以我就只有坑他的儿子啊，稍微一激，他儿子御风雷虎彻便上钩了，赌博方式由他选后，他又输给了我，第三场赌资越赌越大的我最终以输给御风雷鸣老师后成为他徒弟的‘代价’，在逼得老师他为了保护那个要被我砍手的废物儿子而不得不上场后，我就在比剑上毫无悬念的输给了老师，我给你说，我那时候飞扬跋扈的模样可是让周围人全都咬牙切齿的暗地里咒骂我的，并且，我也算是一个完全不懂剑术，可是却把御风雷鸣老师他逼得满头大汗不敢轻易上前的。”
坐在凉亭的座位上后，枫谨拿起凉茶润了润口，无比自傲的对臧之柱回答道。
“你居然仅仅是为了拜师就做到这种程度，你不觉得有些多此一举了么？你如果想加入御风雷鸣流道场，直接告诉我，我派遣使臣去说一声你就可以轻易的加入御风雷鸣流道场了，为什么要做这些麻烦的事情？”
臧之柱看傻子一样看着为了加入剑道馆而不惜恶名远扬多此一举的枫谨，他是真不懂为什么枫谨会跟个傻子一样做这些事？
“......”
果然，在臧之柱的话语声中，枫谨脸上自信得意的笑容缓缓消散，从而转变为恍然大悟的震惊表情，手上正在放下的茶盅都停在了半空中。
“天！我那时候怎么没有想有拜托你这个选项？！该死！看来还是因为统筹谋划欠缺了点火候，是啊，为什么不拜托你帮忙啊？！”
将手中茶盅放下的枫谨满脸苦笑的碎碎念了起来。
“心，你去替我向御风雷老先生送一份口谕，就说杰克先生是我宾客首席，他是信仰机缘与赌博的西洋人，因信仰不同如有冒犯之处还请他多多原谅，并且去兵器库里将斩蛇丸带去当做欠礼赠于他。”
算是第一次看到枫谨那苦恼恼火表情的臧之柱不由得笑了起来，笑完后便对不知道隐藏在哪里的那名女忍者说道。
“主公，京都传来消息，小椋崇肆意妄为无视法律，天皇已经批下了允许出兵的文书，或许还有三日便能够抵达。”
臧之柱的命令刚刚下达完毕，一片小纸人便从天空飘来，然后在烟雾缠绕中托雅缓缓现身，并恭敬的跪在地向臧之柱汇报着。
“又到了我该去赌坊的时间了，你们慢慢聊，没我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见托雅出现后，枫谨站起身对着臧之柱微微点头后便转身离开了凉亭，并在沿途武士与平民们尊敬的表情中离开了浅涧城。
在离开浅涧城后，枫谨很快就来到了他第一次登陆莹辉国的那片无人的海滩，而随着他的到来，或许早就等待在这里的艾丽娅则是开心得仿佛向人表演海豚一般跃出海面向枫谨挥着小手打着招呼。
“噢噢噢！这是什么啊？！好神奇啊！”
艾丽娅兴奋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一片普通的翠绿树叶，然后不断的将它盖在自己的额头上，而随着她盖叶子的动作，她的容貌不断的改变着。
“这是我在浅涧城里的狸族商人那里买来的一种叫「一叶障目」的小法宝，我听说他们说这种法宝是从耀阳国通过道士传到莹辉国的，虽然很好玩，不过只要稍微懂得一点妖力的妖怪，都能够看穿这个伪装，并且我们这种不懂妖力或法术的人用不了。”
枫谨坐在沙滩上看着在海中仿佛一个孩子一样不断把玩着手中叶子的艾丽娅，微笑着从风衣里取出了一个小锤子丢向了她。
“这是仿造「万宝槌」的劣化版，也是狸族商人用来耍些小把戏的宝物，可以用来把泥巴变成金子，还可以把木头变成毒蛇，不过也都只是些障眼法而已，当然，那些狸族商人还卖给了我很多变戏法的大箱子，等我用完之后在拿来表演给你看。”
在艾丽娅接到那个黄色小锤后，非常喜欢看人鱼跃出海面带着点点水花那优美身形的枫谨微笑着向艾丽娅说道。
“好神奇的东西！待会可以用它来和姐姐恶作剧！”
艾丽娅看着自己手中的小黄锤，一头潜入海中，不一会就那这个一直寄居蟹浮起来的她用手中的小黄锤敲打了那只寄居蟹后，将它的外表变成了一只乌贼后开心的欢呼了起来。
“你不怕被你姐姐露丝抓到然后绑在礁石上晒一下午的太阳么？”
“不会！大哥哥你肯定会救我的！”
在枫谨那感觉好笑的笑声中，艾丽娅毫不犹豫的从海里一个飞跃扑出，大笑着向枫谨扑去。
“呼嘶...下次别扑了...我小身子骨承受了不能承受之重...”
看着从海里扑出来的艾丽娅，坐在沙滩上的枫谨慌慌张张站起身一把接了她，不过却被她撞得脸颊通红的倒吸着凉气，绝不是以为你被那对柔软的安全肉囊压得很舒服，反而是被撞得感觉肋骨都要被撞断一般的他满脸苦笑的对这个丫头说道。
“不嘛！大哥哥你每次都能够接住我的！所以大哥哥你肯定在隐藏实力了啦！艾丽娅知道的啦！彩儿姐姐告诉过我！这叫扮猪吃虎！”
紧紧抱着枫谨腰身的艾丽娅身后金色的鱼尾开心的拍打着沙滩，就和一只小狗狗一般露出灿烂的大大笑容对枫谨说道。
“我要是能扮猪吃虎就好了，就当是借你吉言咯？如果我以后能扮猪吃虎了，我第一个感谢你。”
看着活泼开朗，声音好听，身材娇小可是却又无比丰满的艾丽娅，被艾丽娅扑着一屁股坐到沙滩上的枫谨搂着她那堪堪一握的纤腰，微笑着对这个活泼过头的丫头说道。
“大哥哥，艾丽娅想要带你去海里玩，岸上让艾丽娅不舒服...”
搂着枫谨腰的艾丽娅仰起头用哀求的眼神对着枫谨说道。
“抱歉，我最近没有时间，我过两天还要去妖怪村，这两天我要开始准备货物了。”
枫谨摸了摸艾丽娅那一头傻愣愣的金发，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昂贵风衣被她弄得湿哒哒的，就和安慰小女孩一般微笑着对她说道。
“呜...好吧，可是大哥哥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呐？”
艾丽娅撅着小嘴不高兴的向枫谨问道。
“撒~谁知道呐？或许一直都没有时间，战场马上就要打响了，或许战争打完之后，我又要回到圣·比特帝国开始收集信仰了，到时候坐船去圣·别特帝国的时候或许有几天时间吧？”
枫谨眺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一边抚摸着艾丽娅那如同金子一般秀发，享受着她虽然有些冰凉不过无比柔软的娇躯回答着她。
“不去收集信仰了行不行？艾丽娅在海里里每天都自由自在的，大哥哥你也和艾丽娅一样变得自由自在不行么？”
艾丽娅紧了紧手臂上的力度，撅着小嘴对更加不高兴了的枫谨问道，在她还未成熟的心智中，明明陪艾丽娅一起玩绝对要比收集信仰更加重要。
“不行啊，这是我的职责，而且，越是熟练，我就越是觉得我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如果不做这些事了，那么我这两个多月来辛辛苦苦的工作和应酬不是白做了么？玩什么时候都可以玩，等到我将一切都处理妥当过后，我在来找你玩吧。”
枫谨拍了拍艾丽娅那纤细的后背，微笑着向她保证道。
“将军大人，主公有事与您相商，您该回去了。”
在枫谨安慰中不在任性的艾丽娅默默的松开了枫谨的腰，并在枫谨从风衣里摸出来的油纸包中团子安慰下，立马开心了起来。
可是就在艾丽娅刚刚开心没有多久，那每次都要来找大哥哥回去的讨厌声音让艾丽娅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以前只有玩耍与睡觉的小脑袋里升起了一股想要赶走亲自找过来的那个阴阳术女人的冲动。
“有事相商？是关于与小椋崇战争的事情么？”
从沙滩上站起身的枫谨抬起手拍了拍自己风衣屁股处的砂砾，对艾丽娅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向了站在海滩边缘处向自己行礼的托雅对她问道。
“是的。”
托雅感受到了艾丽娅那对自己的强烈敌意，表情不变的对着朝自己走来的枫谨恭敬的回答道，并侧了侧身子不让自己与那名极其仇视人类的海妖对视。
“好吧，看来去妖怪村的进度要提前了，艾丽娅，替我向你姐姐问好，另一袋油纸包里的团子是给你姐姐的，你别偷吃哦，或许最近一段时间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枫谨回过头看着侧坐在沙滩之中并没有立马回到海洋中的艾丽娅，再次对她挥了挥手与她道别，然后便与托雅一同进入到海滩远处的森林之中。
“傻丫头，已经走远了，走吧，你就该听姐姐的，刚刚就应该用歌声将他催眠了拖到海里去。”
在枫谨带着托雅完全离开后，穿着蓝色连衣裙的露丝从海里缓缓冒出头，然后缓缓游到沙滩边的艾丽娅身旁，从她身后露出她的肩膀后柔声安慰着她。
“姐姐，我好不甘心，为什么我无法上岸，姐姐，艾丽娅的尾巴好疼，可是艾丽娅还是想要去见他，艾丽娅想要和他一起走，艾丽娅的尾巴真的好疼，疼得动不了了...”
颗颗泪水从艾丽娅的眼中流出，在看着枫谨里去背影时强烈想要上岸的想法中金色鱼尾传来撕心裂肺剧痛，让艾丽娅紧紧咬着在剧痛中变得乌青的嘴唇哭泣着向露丝说道。
“没事，姐姐在这里，回到海里就不痛了，走吧，艾丽娅，跟姐姐回到海里去吧...”
露丝看着从小就乐观，在家里是所有人鱼姐妹与人鱼女婿开心果的艾丽娅那不断流出的眼泪，温柔的将她轻轻抱起，然后在一道拍过来的数米高巨浪中与艾丽娅一同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