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
一声清亮的话语,殿内的纷纷议论瞬间一静。
房俊身材健硕匀称却并不高大,坐在尉迟恭、程咬金之后,距离武将第一位的河间郡王李孝恭足有六七个人,然而没人敢忽视房俊的话语。
这是他用无数的功勋和无数次“舌战”换来的地位……
见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房俊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为人师者,必先正其身,方能教书育人,此乃师德之本也。许黄门固然才学绝伦,然持身不正、锱铢必较,德行难免有缺,书院之宗旨乃是培育帝国之精英,焉能由此人任教?恐怕将来尽出唯利是图之辈,实乃帝国之耻辱,误人子弟。”
大臣们微微吁了口气。
这才对嘛,房二郎若是不怼人,那还是大家熟悉的房二郎么?
你别把自己搞的很好说话、很高尚的样子,大家不习惯……
众人认为这才是真实的房俊,捏着鼻子认下褚遂良成为与其分庭抗礼的“司业”之一,显然是出于多方考量而做出的让步,这在房俊身上极其难得,不知道心里憋屈了多少火气。
现在又弄进去一个与房俊不睦的许敬宗,这往后在书院里头,岂非皆是对头?
长孙无忌既然提出许敬宗为“院丞”之人选,自然要力挺到底:“房驸马此言差矣,许黄门资历深厚,乃是当年秦王府的老臣,跟随陛下一路冲杀、定鼎天下,能力超群,朝中罕有人能与之并论。至于德行问题……你所言那些不过是坊市之间的传言,尽是些子虚乌有之事,如何做得准?再则,许黄门担任之‘院丞’一职,乃是协助祭酒、司业管理书院杂事,掌判院务,何曾教书育人?既然不曾为师,何谈误人子弟?”
他一开头,其余关陇贵族派系的人马立即跟上。
尚书左丞宇文节道:“这些年来,许黄门效忠陛下,忠心耿耿功劳颇多,其才华能力早已满朝皆知。人无完人,房驸马焉能因为一些瑕疵,便否定许黄门的能力呢?说句不好听的,房驸马您平素亦是脾气暴躁行事鲁莽,但是陛下不也是依旧对你信重有加,委以重任……”
宇文节与房俊乃是好友,但这个时候首先考量的乃是家族利益,宇文家已经渐渐没落,必须要紧跟长孙无忌的脚步,与整个关陇贵族紧密的连结在一起,才能保障自身利益。
与此相比,友谊则是另外一回事……
房俊顿时瞪眼:“宇文节你莫要血口喷人,某哪里性情暴躁了?”
宇文节道:“你看看你,这还不暴躁?这也就是陛下面前,否则都该要撸袖子打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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