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桥,位于巨鹿郡广宗县的东北部约数十里的地方,黄河的一条支流从这里穿过,因为河上的一座桥而得名。
这样的一个地方,在各处都是极不起眼的存在。
然而,界桥却有些特殊。
在原来的时空中,大约数月之后,公孙瓒和袁绍因为彼此仇怨,又为了争夺河北之主的名头,将会在这里打响一场惨烈的大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便会在此处覆没。
随着韩变的到来,如今的情况已经和历史上有了很大的不同,袁绍和公孙瓒的界桥大战未必便能打响。
可是,界桥似乎注定会被历史所铭记。
公孙瓒号称将要讨伐董卓,实际上的目标却是冀州,这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公孙瓒对韩馥,几乎所有人都会一面倒地看好前者,甚至不少人都认为后者根本没有与前者相抗衡的勇气。
可是,出乎了许多人的预料,韩馥仍然坚决出兵,点起所部兵马三万余人,加上韩变带来的兵马近万人,与公孙瓒对峙在界桥以南数十里的地方。
似乎,他们没有办法跳出历史的怪圈。
唯有韩变知道,历史已经截然不同。
历史上,公孙瓒与袁绍的界桥大战极为惨烈,在当时,他们已经是非常强势的诸侯,两者之间的胜者,自然便会是河北之主,成为天下间实力最为强盛的诸侯,所以双方都是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取得胜利。
而如今,除了公孙瓒和袁绍之外,韩馥还是冀州牧,没有从群雄逐鹿这个大型游戏中出局,哪怕他实力较弱,如今的河北也不是两强相争,起码是三国争霸。
这倒让对峙的双方都显得克制了不少,数日来,虽然小规模的摩擦时有发生,却并没有大规模的兵戎相见。
冀州军所设的中军大帐中,冀州最为重要的几人,几乎都在这里。
冀州牧韩馥,名义上的常山太守,实质上仍然是韩馥长史的沮授,实际上掌管了常山的韩变,论武艺在冀州可以排前三的大将潘凤,郝昭……以及,一个韩变从未见过的青年武将。
此人三十岁不到的样子,面容坚毅,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他的身躯始终挺得笔直,显得非常有自信。
大帐中的数人,如果论地位,是韩馥最高;论智谋,沮授当仁不让;论武艺,潘凤可以说我不是针对谁;论发展潜力,韩变和郝昭都不低。
可是,韩变却发现,大帐之中,隐隐是以这个青年将军为主。
好奇之下,韩变对青年将军使用了一下探知技能。
之后,韩变神色不变,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内心深处卷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看到这个青年将军的名字,他才知道了,为何哪怕是韩馥、沮授还有潘凤,都以此人为中心了。
这个青年将军有一个看过三国的人都熟悉的名字,张郃。
张郃,字儁乂。
能力:武力88统率92智力78政治54魅力72
技能:治安(铜),训练(银),骑兵指挥(银),步兵指挥(银),奇袭(银),固守(铜),骑术精通(银),长枪精通(银),镇静(银),良将(金)。
忠诚度:91。
成长性:较强。
综合评价:A级。
居然是张郃,以后魏国的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
对于张郃,三国迷绝对不会感到陌生。
这个早期从袁绍那里投降了曹操的大将,在最初似乎没有什么亮眼表现。
他不像张辽那样,有逍遥津之类的逆天战果。
但是,张郃的实力绝对不容置疑,尤其是当他成为了刘备一帮人的对手之后。
在于刘备军对敌的时候,张郃仅仅败给过张飞,那还是张飞拥有的实力远远超出张郃,以多打少才造成的。
其余的,哪怕是刘备自己指挥,也未能击败张郃。
定军山一战,黄忠斩杀了夏侯渊,可是刘备却说,要杀就杀张郃,杀夏侯渊做什么。
刘备对张郃的重视可见一斑。
后期,诸葛亮初次北伐,因为丢失街亭而不得不退兵,街亭之失,便是张郃干的好事。
虽然张郃最后还是亡于蜀汉之手,可是他的表现,却是称得上蜀汉克星的。
不少喜欢玩三国杀的三国迷,更是对这人知之甚详,依靠一手“巧变”技能,张合理始终都是游戏当中的牛人。
只是,张郃在袁绍手下是河北四庭柱之一,在曹操手下是外姓的五子良将之一,是以大多数人也只知道他跟过这两人。
包括韩变在内,许多人都不记得张郃曾经跟随过韩馥一段时间。
韩变忍不住转过头望了韩馥一眼。
虽然四周的敌人很强大,但是明明麾下有沮授、张郃这样的顶级人才,还是很快败亡,这能力……
张郃的能力无疑是很强的,10个技能大多都很实用,尤其是金色的“良将”技能更是说明了此人为何会成为顶级的武将,让诸葛亮还有刘备都无比头痛的存在。
他虽然只是A级武将,但实际上他已经比沮授更接近S级,他差的,仅仅是2点武力值罢了。
更要命的是,就算是这样,张郃居然还有成长性,他还能变得更强。
张郃绝对是韩变所见过的,仅次于赵云的顶尖武将。
让他指挥大军,和公孙瓒战斗的话,倒是多了几分把握。
唯一让韩变疑虑的是,张郃的忠诚度只有91点,这种程度的忠诚不会轻易背叛,但也绝不是什么死忠分子。
张郃不知道韩变已经把他的能力看了个底朝天,他正在为战局忧心,眉头紧锁。
韩馥见了,忍不住宽慰道:“儁乂你也不必太过忧心了,公与的计谋显然已经成功了,公孙瓒有了顾忌,不会和我们大打出手的。”
他听从了沮授的建议,将荀谌和张导交给了公孙瓒,并且派人说明了事情经过。
连日来公孙瓒并未进攻的事实足够说明,公孙瓒已经相信了此事,开始提防袁绍。
多日来没有爆发大战,韩馥也开始乐观了起来。
“主公,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张郃对韩馥保持了恭敬,却仍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公孙瓒劳师远征至此,花费钱粮无数,怎么可能甘心就此退却?他起码要和我们打过一场,试探出了我等的实力,才会退兵,依末将看,最多不超过这两日,公孙瓒便会来此搦战。”
顿了顿,张郃继续说道:“公孙瓒威名远播,且部下多是精锐,但这里是冀州,是我们的地方。在这里与公孙瓒战斗,末将倒并不怵他,只是……”
“只是什么?”韩馥好奇地问道。
张郃略一迟疑,还是点点头道:“只是末将听说,那公孙瓒脾气火爆,我等虽然要与他大战一场,但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好。”
韩馥想了一会儿,皱起了眉:“他公孙瓒入寇我冀州,我还要小心翼翼不要激怒他?”
“主公,我想我明白了儁乂是什么意思。”
这时,沮授站了出来,给张郃解围:“我们此战的目的,是让公孙瓒知难而退,退出冀州,不打我们的主意,这点相信大家都赞同吧?”
包括韩馥在内,所有人都点点头。
他们不得不赞同。
他们倒是想拳打公孙瓒,脚踢袁本初,问题是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以韩馥如今的实力,能逼退公孙瓒,便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见众人都赞同,沮授便接着说道:“因此,此战我们必须打,而且打出我们的威风,让公孙瓒知道我军的厉害,但是我们也不能打得太狠。”
“这又是为何?”
潘凤忍不住问道,瓮声瓮气地说道:“打个仗还能这般不痛快?赢都不能痛快地赢了?那这仗还打个鸟!”
韩馥没有开口,但看他的神态,便知道他的想法和潘凤差不多。
倒是韩变还有郝昭,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沮授看在眼中,并没有因为潘凤的态度而生气,而是解释道:“公孙瓒此人性烈如火,倘若我们与他直接硬拼,打得太狠的话,说不定他便会因此而愤怒,届时,他的顾忌便有可能会被他抛诸脑后,这对我们而言,有害无利。”
韩变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沮授还有张郃的想法。
都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平时的公孙瓒还有理智,自然会有顾忌。
可若是让他败得太惨,说不定人一时想不开,跟你拼命,那乐子可就大了。
沉吟了半晌,韩馥也是点点头,有些犹疑地说道:“这倒是有几分道理,只是,我们应该怎么做?”
张郃苦笑了一声,道:“末将便是为此而忧心,当然,末将也有几分眉目了。”
说着,张郃陡然变得严肃起来:“主公,末将认为,我们应该首重坚守。若公孙瓒大举来攻,我们便坚守营寨,不必出战;若公孙瓒派小股人马前来寻衅,我等便与之交战即可。有一点必须要记住,那就是无论何时,我们都得无比小心,决不能和公孙瓒展开决战,否则,纵胜犹败!”
最后四个字,张郃说得格外有力。
张郃的话音刚落,一阵激昂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
一个传令兵飞奔进帐。
“主公,诸位将军,寨外有敌将挑战!”
张郃、韩变、潘凤、郝昭的眼猛地一张。
刚刚还在说公孙瓒进兵的问题,公孙瓒便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