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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飞雪,咆哮着,将深冬的料峭寒意散满北国大地。
大雪封途,人烟绝迹,滴水成冰。
如此天气,却有一队数千人马艰难跋涉于道途之中,风雪之中,隐约还能看见招展的军旗,裹着棉袍,穿着披风的身影披银戴玉,在低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行进,队伍中不时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声,被寒风带出老远。
赵石在队伍环伺之中,浑身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一个大大的包子,赵石抬头望了望天,泛起一丝苦笑,不着急,不着急,却到底赶上了这么一场风雪,十多里路,竟然走了一个多时辰,而且瞧这天气,雪竟是越下越大,到是让他回想起了草原上那段让人刻骨铭心的旅程。
他的伤势还没好利索,有些耐不住苦寒,身子在微微颤抖着,抗议着,周围的人恨不能将所有衣物都加在他的身上,但到底也挡不住这无孔不入的北风。
仪仗什么的都收了起来,这样的天气,坐马车能颠出肠子来,所以他也下了车,跟随队伍一路步行,数千人马,在这北国的风雪之中显得是那么的渺小,任由摆布,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此时已是大秦景兴四年正月,在金州过了年关,然后启程,北方的天气和蜀中完全两样,就像温婉的蜀中女子和泼辣的秦川女儿的区别。
军中从上到下,一个个都冻的脸青唇白,东倒西歪,赵石抖了抖身上的雪,心里也是叹息,北人南征,确是困难重重,去了南边,更适应了些蜀中气候,回到大秦,却又水土不服了起来,真真让人无奈。
尤其是听南十八讲过,唐时府兵,还要轮流番上,戍守京师,那般频繁的调动军队,靡耗惊人,却到底也没免了藩镇之祸,却让后世对领兵大将防范越来越严,就算是他,仔细想想,也没多少有效的办法来制约将领们的权力的同时又不损害军队的战力,这几乎就是冷兵器时代的痼疾。
拿后世的东西生搬硬套?太不靠谱,关键就是信息的延迟,这边有了事情,那边十天半月都不知道,怎么不让心怀异志之人存那侥幸之心?地盘越大,信息延迟的越厉害,也越容易生出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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