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鼐毕竟比不得李鼎的心寒手辣,虽怀疑杨瑞雪,但是没有调查清楚前,也不会随意动手。
倒是杨瑞雪,一直在打量李鼐。对于母亲同那个抱养来的小兄弟之死,她心中始终有疑问。但是见李鼐说话间并无什么心虚之样,她心里又拿不定主意。
不过在京城这些年,她晓得银钱的重要。就是在伊尔根觉罗家,那些下人不敢因她妾室的身份怠慢,除了有伊都立的宠爱之外,就是跟她打赏大方有干系。
想到这个,她就想起自己家在江宁的银楼同珠场,早年都让李鼎霸了去。如今李鼎死了几年,自己那个短命的小兄弟也没了,是不是这产业也该收回?
就算李家想要霸占,也该想着付出点代价。就京城两处房产,拢共也没有多少银钱,同杨家产业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要是李家不放手,怕还是得求自己那两位“兄姊”出面,总不好让家族产业就这样落到外人手中。
李鼐本就对她生疑,见她目光闪烁的模样,越发觉得有鬼。
杨氏却晓得李家这位大爷不比李鼎,算是个老实人。君子欺之以方,她心里想着,面上已经尽是哀痛之意,眼里已经水汪汪的。她拿着帕子试了试眼角,带着几分哀婉道:“表舅大人照拂我娘同我兄弟,我心里感激不尽。原还想着,找个机会接娘亲他们进京,谁会想到他们就这样去了……”
要是往常,她这番唱作俱佳,定要引得李鼐那个老好人怜香惜玉;现下李鼐心里已经怀疑,瞅着杨瑞雪这样,就只觉得做作。
想着她热孝之中,就做了弟弟的外室,并不是本分女子。今儿也是,晓得这边没有女眷主持内宅,还直接来求见,委实短了规矩。
杨瑞雪见李鼐只是看着自己儿,并没有反应,心里只能埋怨这人太老实了。怕是自己不说,他也想不起遗产之事。
“大爷,有句话不知当提不当提?”杨瑞雪心里盘算一番,说道。
李鼐见她收了眼泪,正经许多,想要看她接下来的动作,就顺着话说到:“既然你是李家的表亲,有什么不能提的?”
杨瑞雪叹了口气,道:“原本我该写信问过表舅大人的,既然大爷进京,先寻大爷拿个主意也好。不是别的,就是我们杨家江宁那几处产业。照理来说,既是表舅大人为我在京中置办了嫁妆,那边的产业孝敬表舅大人也没什么,但是杨家并非只剩我一人,上头还有兄姊两个。娘亲既以故去,那边的产业总要有个交代,要不然兄姊以为我私吞了娘家产业,怪罪起来,我哪里承受得起!”
李鼐听提及这个,心里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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