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春所说的,也就是苏咏霖这样做的目的所在。
泉州和广州是南宋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两个对外贸易港口,是两个市舶司的所在地,对于南宋来说,其最直接的意义就是每年两百多万贯的商业贸易税收。
尤其是泉州,还有数量比较大的南宋宗室,南宋政府在泉州设置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中央机构,使得泉州可以直通中央,几乎算的上是南宋的副皇权中心。
其经济和政治意义就在这里。
而对于明国而言,这两个州也是相当重要的存在。
苏咏霖很早就图谋抢占南宋在世界贸易体系之中的份额,但是尽管多方努力,却依然发现明国难以在商品经济上和南宋竞争。
通过战争彰显明国的国力和存在,并且组织商队前往泉州和广州等地和当地的外商进行交易,然后尝试把他们拉到明国来贸易,卖给他们一些明国的手工制品和皮革制品。
但是外商普遍对明国表示不信任,他们更加信任他们已经站稳脚跟的泉州和广州这两个港口,信任与他们打过很多年交道的宋市舶司体系,对明国这个陌生的存在甚至怀着警惕的态度。
加上南宋官员和本地商人的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明国数次派遣的商队除了卖出去一些手工制品和皮革制品之外,没什么收获。
甚至有一次好不容易谈妥了一笔草原皮革制品的商单,结果还给南宋市舶司官员搅黄了。
当时气的林景春大发雷霆,掉了好几根头发。
但是当时也的确是无可奈何,有钱的外商狗大户们对明国这个陌生的存在实在是不怎么信任。
这一方面是历史原因,一方面明国的商业不发达,也确实竞争不过南宋。
在生产力差不多的状态下,宋人通过高强度的剥削打造出了多个世界性质的商业贸易中心,从北宋到南宋,他们陆陆续续整合出了四个市舶司,即密州、杭州、泉州、广州。
金宋战争之后,宋廷失去北方,也就失去了密州市舶司,明国逆袭之后,密州市舶司被明国掌控,但暂时没有运行。
杭州自然就是临安,剩下来两个就是泉州、广州。
几处市舶司给南宋带来的是海量的财政收入。
其通过贸易赚取大量利益供上流社会奢侈享受,等于南宋用举国之力发展商业赚取钱财,而忽视了民生和粮食生产。
其商品经济优势是以不顾人民死活的低人权作为代价建立起来的,所以其低人权优势是讲究民生、重视农业生产的明国所无法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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