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萨迪亚眉眼弯弯,祂似乎在注视苏明安,面具向下倾斜。
“放心,我对水母没有兴趣。”
“但我要警告你……爱是最可口的毒药。”
苏明安疑惑地抬头,想听听卡萨迪亚到底要说什么。
“想必你也听说过,婴儿是侵吞母体的寄生兽,如果不是有胎盘保护,母亲会被自己怀胎的婴儿吞噬而死,但她们仍然怀有爱,这种爱是激素支配大脑的产物,如同洗脑……任何爱都是毒药,只是尝起来可口。”
“在罗瓦莎更是如此。心甘情愿的爱与献祭,能让捕食者的吸收最大化。你所谓的一腔热爱,在被人眼里也许只是食粮。所以,如果对谁怀有信任与爱,反而会让你更危险。”
卡萨迪亚声音尖锐,却满含深意,祂刻意放慢了最后的话语,好像真的在警示苏明安:
“尤其是……对世界的爱。”
“这会让你变得好吃无比。无论是物理意义上的吃,还是更高层面的剥削与收割。”
苏明安眼神微动:“你想与我讨论哲学?”
卡萨迪亚似乎很喜欢这样的乐子,或者只要和苏明安说话,祂就觉得很有乐子:“乐于探讨。”
“我似乎明白了,罗瓦莎的许多现象,本质上是我们常见观念的映射。”苏明安说出自己的分析,想看看卡萨迪亚的反应:“之前徽白带我看的占卜塔罗牌,表面上是对人生的预测,实则是现实。一辈子都只见到虫蚁与泥土的种群,确实不可能占卜出黄金与珠宝,因为他们上限如此,根本无法理解黄金与珠宝是什么东西,所以他们的下一代也一样。”
“为了逃离这种占卜结果,他们反反复复地拿出自己为数不多的积蓄,渴望能占卜出更好的人生,但只会造成恶性循环,毕竟他们的积蓄根本不够让他们找到更好的占卜屋。”
“大号练废了,就去练小号……却不知道‘占卜屋’的水平不会改变。”
“被不断吃掉的菜,一辈子都在被收割。被猴子吃掉的香蕉,是因为它本身就难以反抗。”
“正如你所说,人们惯于在世界上寻找【替罪羊】,无论是为自己的失误背锅,还是满足自己指责他人的天性。有趣的是,明明他们是同类种族,却总是习惯于以最大化的恶意揣测他人,看到有人捐款,就说是博名声。看到有人去乡下扶贫,就说是作秀摆拍。以此单向地认定他人的浅薄,仿佛指责他人越多,自己就显得越清醒、越能理解他人不懂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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