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哨刚刚讲的是克劳修斯熵,但熵的内涵远不止于此。
在后世,熵这个概念堪称顶流中的顶流,所有学科都在乐此不疲地讨论它。
自然科学和哲学对熵的讨论旷日持久,文学影视作品也将它奉为座上宾,由它延伸的概念和理论多不胜数。
不提其它学科的讨论,只在物理学的范围内,熵也有三个重要历史阶段——克劳修斯熵、玻尔兹曼熵、信息熵。
每一个阶段的更迭,都意味着人类对世界本质规律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接下来他要讲的便是玻尔兹曼熵,也是后世最常被讨论的熵。
至于信息熵,他并不打算讲,毕竟是一百年后的东西,有些太过超前了。
“对一定的物质而言,气体的熵比液体大,液体的熵比固体大。由此是否可以设想,熵其实是一种关于混乱、无序的度量?”马哨缓缓说道。
“毕竟显而易见,一团物质从固体变为液体、气体,它的结构变得更加混乱,内部的粒子更加肆意地运动。”
马哨踱步至黑板前,接着说道:“直觉或者说偏执告诉我,这个设想是对的……那么,有没有什么办法,为这个设想赋予数学表达?”
听到这里,许多人纷纷感到脑洞大开,惊奇不已。
“物质的混乱程度?这个要怎么用数学表达?”人们不禁疑问。
“这真的可以做到吗……”
马哨拾起粉笔,直截了当地在黑板上写下玻尔兹曼公式,并说道:“当然有办法,这就是——热力学第二定律的真实面貌。”
玻尔兹曼公式虽然简洁,但如果想要人们理解,一番解释自然少不了。
看着茫然的物理学家们,马哨没有急于解释公式本身,而是说:“让我们来设想这样的场景,在一个盒子里,有两个氢气分子……”
“分子?”话音未落,台下一阵议论。
此时人们对基本粒子的认知极其匮乏,而且不统一。
原子论尚有争议,分子论更是没什么人认同。
“或者说原子也无妨。”马哨想了下,改口道。
“我不认同原子这种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完全是臆测,物质应该是无限可分的!”有个物理学家当即抗议道,态度有些激烈。
马哨笑了笑:“臆测?在我看来,无限可分才是毫无事实依据的臆测,人类什么时候进行过无限次的分割?”
“从古至今,我们一直在进行有限的分割,依据经验的原则,最合理的推测就是物质具有有限的可分性。”
“原子确实超出了我们的感官,但无限可分不仅超出感官,甚至超出一切经验,更加虚无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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