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千奈捧起杯子抿了一口。
嗓子有些干痒,她费劲地咳嗽了几声,“你点了香薰吗?”
睫毛颤抖地扑闪着,淡淡的烟味,混合着檀木雪松的气味,涌入她的鼻腔里。
哪怕告诫自己一万遍不要联想,她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是薄雅鹤吗?
那个梦里的人是薄雅鹤吗?
薄雅鹤眼睛慢慢地转向他,缓缓点了点头,恍然说,“可能是助理,这几天都是他在打理,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听上去像海水拍打礁石。
连千奈捏紧了玻璃杯,“没,没有……”
她懊恼的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不就是中午做了一个梦,她现在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薄雅鹤看她又羞又恼的模样有些好笑,他鲜少这样抿着嘴唇笑,显得有些笨拙和孩子气,“你睡一会儿吧,晚点我来叫你。”
尴尬又诡异的气氛被冲淡了许多。
连千奈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起来。
……
薄雅鹤离开之后,连千奈半个身子倒在高高的枕头上,本来只想稍微休息一下,没想到实在头晕,下一秒,她的世界就彻底陷入黑暗里了。
直到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努力想睁开眼睛,意识却依旧昏昏沉沉,
脑子不清醒,懵得厉害,眼前隐约发黑,连看东西看得不太真切。
有个模糊的人影走过来,床边塌陷,“千奈,你发烧了,量一下体温。”
是薄雅鹤。
她想给他一个反应,至少抬一抬手臂,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她应该是真的病了,早知道中午睡觉就不开空调了。
薄雅鹤等了一会儿,见她似乎睡得醒不过来,下一刻便去扶着她的肩头,裙子背后的拉链被拉开了一截。
连千奈在这瞬间清醒,只有呼吸深重起来,她费力想要睁大眼睛。
她穿的方领裙子,领圈很宽,白皙的锁骨微微发颤,冰凉的温度从身后贴进她的腋下。
连千奈想这件事不该是薄雅鹤来做,哪怕找一个女助理,也不该是他来。
他们关系也不过只见了几面而已。
可他整个过程都稳重而正直,没有露出哪怕一点点的绮念,他仿佛是在帮一只小猫,小狗在量体温,而不是一位异性。
可梦里薄雅鹤分明不是这样的。
连千奈察觉到一丝不属于自己的委屈和难过,陌生的情绪让她瞬间紧张起来,那是一种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感觉。
薄雅鹤就这样静静的扶着她,大概过了一些时间,他取出了温度计,重新帮她拉好锁链。将她的平放在床上,脱下她的鞋子,搬起她两条腿放在床上,再替她盖上被子。
这一切连千奈都能感受到。
甚至她在朦胧中能看到薄雅鹤在凝视她。
她从没有见薄雅鹤这种眼神,无论是电影里,还是采访里,他的眼神太复杂了,包含的东西太多太多,这大概是他为什么目光总是如此深邃的原因。
薄雅鹤就这样凝视着她不知多久,然后缓缓拍了几下她的肩膀,仿佛在哄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