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二楼的演武堂。
一身黑底金纹唐装的林叔武坐在最上首的太师椅上,苍遒有力的手掌中把玩着两个花纹奇特的文玩核桃,左右两边分别坐着代馆长林铭昼和亲传弟子林易。
隔开大概两三步的距离,两排实木椅子顺着林叔武的左右两边延伸下去,上面坐满了从全美各大武馆赶来当见证人的老一辈武者,以及他们的弟子亲朋。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演武堂中央那个十五岁少年的身上。
堂中的众人绝大多数都是从小练武的远洋一脉武者,即便是最怠惰的年轻人,至少也已经到了炼精化气的阶段,如此多的武者将目光汇聚一处,其压迫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如果换一个普通人被这样注视,可能会连话都说不出。
但郑商奇却没有丝毫的怯场。
他神色郑重地站在演武堂中央,大声诵读着手中的拜师帖。
演武堂的门口,偷偷溜进来的林恪恒躲在了蟠龙柱子后面,有些无趣地撇了撇嘴,而后将自己的小脑袋从柱子后方探出,狡黠的目光开始在演武堂中乱转。
拜师帖没什么好听的,尤其是郑商奇手里的那一份——这本来就是他替郑商奇代写的。
比起无聊的拜师仪式,林恪恒对周围那些以往没见过的人物更感兴趣。
就比如柱子对面,那个连眉毛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了的老头子,一直把玩着两个铁球的中年男子,拄着拐杖面容干枯的老妪,西装革履戴着皮质手套的络腮胡大汉……咦,还有一个站在长辈身后的棕发小男孩,他背着的那柄长剑居然比他自己还高!
林恪恒有些入神地打量着场中的来宾。
他以前虽然没少见过武馆内其他师叔师伯收弟子时举办的拜师仪式,但像现在这样如此郑重的还真是第一次。
听说上一次将这么多老前辈汇聚一堂的拜师仪式,还是小师叔拜师的那一次,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只有两岁,根本没能留下相关的记忆。
这不由得令林恪恒有些遗憾。
目光划过还在诵读拜师帖的郑商奇,林恪恒又望向了最上首的林叔武。
他总觉得今天的爷爷似乎与往常有些不同。
仔细观察一二后,林恪恒恍然发现,爷爷的装扮确实与往常有些不同,脖子上多了一条红绳金珠的项链,左手的手腕上多了一只火琉璃的手串,腰间多了两个红黄相间的圆球配饰,手里还转着两个硕大的核桃。
没记得爷爷有玩核桃的习惯啊!
林恪恒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林叔武,而后越过林叔武望向后方。
“咦?”
林恪恒微微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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