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尘烟四起

凤悯不耐烦的眨了下眼睛，随意推开一个倒下的尸体。

　　眼见卫兵一个一个的死去，大长苍老的眸中闪过一抹惊惧，很快便归于平静。

　　他一直都知道凤悯很强，修炼凡相法决的人都很强。

　　但那又怎么样呢？

　　凤悯快不行了。

　　虽然他的表情很平静，展现出来的实力可怕的能瞬间将整个人间倾覆。

　　可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大长老轻而易举的就能从凤悯苍白的脸色看出，他真的快死了。

　　他每次濒死之前，都是一副麻木又无所谓的表情。

　　因为他总会醒来。

　　但这次，灵玉碎了，便是天上神帝也救不了他。

　　想到这里，大长老莫名的升起了一种名为胜利者的快感。

　　他看着凤悯递过来的剑，知道躲不开，甚至都没有躲，只是一直在发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凡相法决大成都疯不了了，因为有人拽着你，告诉你，你要清醒，但那又怎么样呢？浑浑噩噩的你可以做凤族的少主，凤族的王，清醒的你，只会面临死亡，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那些没受过疾苦之人一句至善至美就能改变的。”

　　听到最后一句，凤悯将剑抽出，面无表情的狠刺入他胸口。

　　看见涌出来的鲜血，他淡淡道：“陛下从未说过，这世间至善至美。”

　　一地的尸骨残骸，凤悯黑衣浸着雨和血，跟个破了肚子的落汤鸡似的，说起楚怜时，嘴角又带了笑：“你们根本就不懂他，陛下从来不会说什么至善至美，真正的神便是陛下这样，深知人间残酷，却依旧愿意用宽广的温柔，善待世间好人，劝诫世间恶人，恩威并施，即便内心痛苦，仍然能用公正号令道义，而不是像你们这样，一句不如意，便能自以为站在制高点上，毫无道德的奋起残害无辜的生灵。”

　　大长老的脸色有些扭曲，冷笑道：“你说的对，然后呢？你的父母现在还被他关在水镜里，而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满口的仁义道德，胡搅蛮缠！”

　　“噗呲——”

　　火焰漫过刀刃，凤悯站直身子，冷漠的看着大长老咽下最后一口气，转身的时候，步履才显得匆忙了些，却未发现，在他走后，大长老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后猛地睁开。

　　一双苍老的眼睛，宛若淬了血一般，冷冷的剜在凤悯的背上。

　　有人推开门将他扶起，大长老捂着心口站了起来，脸色异常苍白。

　　“大长老您无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