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凤问筠的目光落在凤悯身上,冰冷阴寒的竖瞳之中,没有一丝对儿子的愧疚与怜悯,冷冷的说道:“反正都死了那么多次了,不听话就粉碎掉,再捏一个听话的人格不就好了?”
说完,他扬起下巴,眯了眯眸,用一种高高在上,且傲慢的眼神端详了凤悯一会儿,似在辨别他的魂魄还能不能经受的起再一次的重塑,然后像评价一柄刀剑般,说道:“虽然破了些,但还能用。”
大长老躬了躬身,没有任何异议:“那臣去准备。”
事关千年前的败寇之耻,凤问筠的神色愈冷:“凤族沉寂千百年,如今终于有了卷土重来的机会,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没有退路了,这一场仗必须赢!”
话说到这份上,大长老迟疑了一会儿:“那少主的命?”
“能留便留吧。”
大长老喉间微哽:“是。”
“赵卿,吾一向信你。”
他将脑袋垂低:“定不会让王上失望!”
仿佛在等一个承诺,待大长老说完这句,凤问筠镜中虚影也如水波般消散了。
但面对大长老的问话,凤问筠冷漠如寒冰的语气,也昭示着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这个所谓的儿子。
得到指令,大长老放下心来。
他本来还在害怕凤问筠因为这些年苛待凤悯而问责他。
既然王上自己都不在意凤悯,那凤悯这条命,换来凤族一个新生,也算造福百姓了。
很快,凤悯又一次被重塑。
熟悉的眩晕袭来,荆棘藤刺破血管,寒冷与痛楚喷涌一般涌入脑髓,疼痛的地方实在太多,他甚至不能仔细自己哪里更疼一点。
痛苦让时间漫长,再次醒来,身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凤悯垂着脑袋,缩在墙壁,长长的青丝披散着,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专注而无声的数着耷拉在膝盖上的手指,一滴滴滴下的鲜血。
就像无数次那样,凤悯垂着眸,看见一双靴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深深的无力感席卷了他:“我又是哪里不听话了?”
他习以为常,麻木的感觉不到心凉:“我还能活多久?还要死多少次?直到你们达成目的或者放弃?”
大长老难得的伸手揉了揉凤悯的头发:“就这一次了,少主,我们就快赢了。”
“我没有锁住你的记忆,少主,仔细想想应该是能想起来的,但请您原谅我,为了凤族的胜利,我不能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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