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心疼他?”
萧镜柌没有一点心软,亦是没有把楚怜当做有情感的人,勾唇冷笑道:“现在也只有本王要他了,是他应该感恩才对。”
管家见萧镜柌冷脸,自知劝说不动,转了话题,希望能唤起他的怜悯之心:“王爷,楚公子毕竟是丞相府的人,那婚期是否需要缓些日子,待三聘六礼,八抬大轿将人从丞相府接回?”
听到这话,萧镜柌微抬下颚,轻蔑又厌恶的目光从捧着流血手指颤抖的楚怜身上扫过,用一种极其残忍的语气说道:“三聘六礼聘的是完璧之身,八抬大轿抬的是贤良淑德,他哪一点沾上了边?不仅看着就晦气,还让本王直泛恶心,若不是这张脸勉勉强强,本王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这句话表面上听着有夸楚怜长得好看的意思,可是楚知许与楚怜相似两人心知肚明。
萧镜柌若无旁人的说着这些话,完全将楚怜的自尊踩在了地里蹂躏,要把人家的心撕烂才快意。
楚怜缓慢的抬起染血的手指捂住嘴咳嗽,咳着咳着,又是一滩血堵在喉间涌了上来。
他将口中的血腥咽下,抬眼对萧镜柌露出了一个绚烂的仿佛是全盛牡丹一样的笑容。
刚回眸的萧镜柌还未从这极致颓靡的惊艳中回过神来,便见楚怜捡起了地上的一片碎瓷,狠狠的向雪白的面颊划去。
一道鲜血顺着伤痕浸出,犹如万道激流的刺目美艳袭来,落在那张精致的脸上,像是戏子哭画了的红妆。
楚怜在萧镜柌震惊的目光中脱力的倒在地上。
他微微笑着,黑眸含泪,眼神似嘲似讽,又似被命运压低头颅的乱世美人。
纤细渗血的手指,在沐浴着血液的地板上一笔一划的写道:“现在我还像他吗?”
那像是最后一声呐喊,也像是一句不甘。
楚怜现在的模样实在凄惨,洁白衣物上触目惊心猩红漫上瘦弱的身躯,好似蚕食生命的鬼魅,要悄无声息的将这个少年吞噬干净。
萧镜柌瞳眸猛颤,张牙舞爪的疼痛在抓挠他的心脏,尖锐的指甲穿过胸膛,在那里面搅动的天翻地覆。
他眼见楚怜没有力气的合上眼睛,心中被无名的疼痛灼烧,让萧镜柌顾不得自己有些摇晃的身形,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将楚怜揽在怀里,向着大夫的住所奔去。
低头去看盘旋在楚怜那张苍白容颜上的伤疤,萧镜柌看着伤口凝结出一条厚厚的血痂,胸中愤涌着无法平息的气愤与悔意。
他没想到楚怜会这样做,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痛。
可是,他分明不爱楚怜,为什么会感到痛?
楚怜又陷入了沉沉的昏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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