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赛已经觉察到了危机的到来是如此之快,敌人似乎就是希望利用这样的消耗战来不断杀伤己方的有生力量,不断消磨己方的士气,直到彻底磨死己方。
这种面对坚城的攻城战本来就不是己方擅长的,面对坚城,喀尔喀人人最擅长的骑射难以发挥特长,而敌军却能躲在城墙后用他们的远超己方想象威力的火铳给己方造成巨大的杀伤。
他还意识到己方犯了一个严重错误,那就是完全误判了大周军,特别是这支察哈尔人和建州女真细作口中的永平新军的战斗力,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位新来的永平府同知在永平府各州县城池建设上下的功夫,以至于也就没有向察哈尔人和建州女真索要更多的火炮和炮手。
当初看到察哈尔人配备了大量火炮时,他还有些不屑。
草原上的勇士们什么时候还要靠驮马拖着这些笨重的火炮翻山越岭了,还要靠这些玩意儿去攻城克敌了?以快打慢不是草原勇士最擅长的么?
如果都变成和汉人一样都要靠驮马和双腿来行军,把弓马骑射变成火炮火铳,那草原勇士和汉人还有什么两样?
但现在看来,察哈尔人似乎比喀尔喀人更先发现了变化,当然,这可能是因为这是南下要攻占汉人的城市,只不过自己和叔祖过分的小觑了永平府的这帮汉人。
二十年前察哈尔人只用了不到东路军这一次三分之一的兵力便横扫了永平府,从迁安到卢龙再到滦州,从抚宁到昌黎,除了最南边儿的乐亭,整个永平府东西南北都无不臣服在铁蹄之下。
察哈尔人的铁骑甚至一直冲到了运河边上,截断了运河通行,南北震动,让整个大周的京师城都为之色变,元熙皇帝一夜三起,夜不能寐。
但是现在,宰赛不认为自己弘吉剌部的勇士就比二十年前的察哈尔人逊色,他们一样勇敢无畏,一样舍生忘死,但是在面对那密集如雨的火铳攒射时,谁都是血肉之躯,谁都无法抵挡得住钢铁火药的打击。
连索克托那样的勇武之人,在披着重甲的情形下一样被直接射杀,汉人的火铳威力竟然凶悍若斯,这让宰赛背心都忍不住生出一股寒意。
时代似乎有些变了,察哈尔人似乎都觉察到了这种变化,开始不遗余力的装备火铳火炮,而建州女真素以披甲武士和弓箭手著称,但现在据说也开始装备大炮,并开始四处收罗工匠来冶铁炼铁,力求自己生产炮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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