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行人告别王埭庄,先去盐城,准备再搭乘长途汽车,过长江渡轮去江阴堂哥外婆家。
这是盐城郊区的一个很老式、外表看上去破破旧旧的汽车站。车站里人很多,闹哄哄的,不大的售票处里又闷又热。
大伯和小毛父亲去排队购票。在路上大伯给父亲发香烟,问:“船厂的事情还顺利吧?我一直都没有时间问你,上海计划的实验室那边准备怎样了?”
王国良凑近阿哥,放轻声音说道:“都还顺利。这次去江阴要顺便去一趟去船厂的,刚好暑假,杨老师这几天也在那里,这次过去主要就是谈上海这边的实验室安排。还有,今晚上吴厂长已经安排有车子在那边汽车站等我们的。”
王国贤看着阿弟,只抽烟,笑了笑,不说话。
伯母带着小毛仨重新出来街道马母边透口气。
这时候,正是两点时分,一天中太阳最毒的时候。
一会儿看见有卖棒冰的过来,伯母给仨人各买了一支绿豆棒冰,自己却不吃。
堂妹一看母亲这样,就把自己手里拿着的棒冰又塞回给母亲,说道:“姆妈你也买支吃吃吧?要不,我也不吃了,我这支给你吃好了。”
再三推让,伯母只好又买了三支,吩咐堂哥给正在买票的阿爹和叔父送过去。
都躲到屋檐下的阴凉处乘凉。
旁边有一间看上去十分简陋的车站旅社。
有三个年轻人人赤膊着上身,都紧缩着身体蹲在阳光底下,正在大门前的路沿上坐着休息,旁边还放着一个大的尼龙袋。他们可能是到城里寻找活计的乡下人,虽然有些疲惫,但是看上去这三个人眼中还是充满了期望。
堂妹边吃棒冰边问:“姆妈,上午后来我们快要走的时候,你们和姨婆婆关起门来,在房间里又叽叽呱呱商量了什么大事情?”
伯母拿着棒冰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搪塞说:“没什么呀,就只是一些告别的话而已。”
堂妹看着母亲的反应,不相信地说:“肯定有事不方便和我们说,所以才把我和小毛赶出来的。真要没什么事情,你们讲话还把我们赶出来做啥?”
这时候,马路上有一辆拖拉机“突突突”飞快地经过,一阵浓烟,飘起来一阵阵灰尘。
三人急忙躲开来。
等尘埃落定平静下来,伯母想了想,说道:“你们俩还都是小孩子,要知道那么多做啥?好好吃你的棒冰好了。”
小毛这时候也来了兴趣,笑着问:“那堂哥也是孩子,你们为什么又不赶他出来?”
“是的啊,阿哥能听,我们为什么不能了解一下?”堂妹啜一口棒冰,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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