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到处都弥漫着火光,虫子的尖叫声到处都是。
夜幕已经降临,但是没人能够停止战争。
就算是士兵已经感觉到非常的疲惫,在集中注意力的高强度作战中已经持续了一天。
战争却也并非是人类单方面想要停止,一切就会结束的。
那是做梦。
从大规模的白天的冲突,到夜幕降临。
表面上看,这一切好像安静下来了,夜幕成了泽格异虫最好的防护,它们在夜幕当中散播着自己的尖叫声。
而这些此起彼伏的尖叫,成为士兵们心中的恐惧。
环顾四周,到处都被漆黑的阴影所笼罩,看起来就好像随时有可能会有着一只虫子从阴影里跳出来。
在废墟城市当中,没人知道,会不会从某个窗口当中伸出来某个虫子的脑袋出来。
威廉只能抓紧自己手中的射钉枪,身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一个同伴。
他埋头向前冲去,向着一开始命令当中的坦克阵中冲过去。
虽然他明明知道,在自己什么也看不到的阴影当中,会隐藏着可怕的敌人。
但是那些敌人,它们的存在绝对是理所当然。
士兵们本应该在这夜幕当中行走在光明之中,就像是他们执行命令一样堂堂正正。
但是对于机枪兵来说,他们却怎么也不愿意靠近那些燃烧的坦克,以及被火光所照亮的地方。
他们宁愿在黑暗当中狂奔。
一边奔跑着,威廉一边调整着自己的喘息。
最开始的命令,已经成了他现在唯一要执行的事情了。
战争前线的指挥官,在不停的下线,一个又一个机枪兵被虫子扑倒在地上。
如果没有办法聚集起来,那么凭借着单人的火力,在一对一面对躲藏在夜幕当中的跳虫的时候。
对方如果偷袭得手,独行侠将会毫无还手之力。
但是巢虫领主,却像是知道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一样。
一旦士兵们聚集起来,成为一群,那么就会有一只不知道从那里突然滚出来的毒爆虫。
但是如果不聚集起来,那么周围的怪物,也同样会毫不犹豫的张开自己的獠牙。
又一个临时队长,在滚动的毒爆虫爆炸的酸液中,只剩下的半个身子。
躲在水泥墙后面的威廉背靠着坚硬的墙壁,瘫坐下来,停下了自己所有的动作。
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喘口气了,一路狂奔过来的他,已经快要累死了。
……
也就在威廉躲藏在这个废墟拐角后面,没有过多久的时间,又一支部队贴着墙边走到了路口。
在街道上到处都是损坏的机器,被破坏的坦克和机枪兵的尸体。
道路早已经变成了堆积垃圾的地方。
至于走在路中间,那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而威廉在此刻看了一眼,他们还算完整的编队数量,就算到了,他们肯定是一直走运的,并没有遇到毒爆虫。
在此刻,就在他犹豫着对方究竟会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短距离频道接通了对方的话语。
“士兵,不许停下来,站起来,继续前进!”
热成像系统下,就算是躲藏在墙边后边的阴影中,威廉的身形也出现了这支新来的小队的显示器中。
威廉艰难的站起了身,他在休息的时候才刚刚注射了一支营养液。
这支小队的队长看着这里还算得上是宽敞的空间,就打着手势,然所有人走进来。
躲藏在了这个漆黑的小小的废墟当中,把这变成了一个临时的堡垒。
而街道上的尸体,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他们之所以能够,看起来一直平安无事的溜到这个地方,就是靠着这种小心谨慎。
“长官,前面还有着三只毒爆虫,这些家伙从来不会单独行动的,我也不知道那些跳虫躲在什么地方。”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着眼前发生的事情,威廉警告着这支小队的队长。
“你的队伍呢?”
对方询问着,而威廉随手指向了那街道中央当中的无数具尸体。
有跳虫的,也有毒爆虫的,那只家伙从大厦的屋顶上跳下来,所有人都没有算到。
跳虫从阴影当中冲出来,把所有的机枪兵逼成一团,然后一只从天而降的毒爆虫,让所有人毫无还手之力的被杀死。
在这城市当中作战,遇到这种事情,简直就是不能再理所当然的了。
而再面对着这种情况下,这个小队的队长保持了片刻的沉默。
在算到了亚伦的太空战舰还没有离开,巢虫领主一直在释放着某种激素之类的东西。
大气层正在渐渐变质,更加高强度的电离,让通讯频道变得十分的模糊,而勇进号必须要维护跃迁点。
来自大本营的讯息已经切断了三个小时了,要等到黎明的时候,才能重新恢复通讯。
而这一夜的损失,根本没人能够估算。
“这应该是最后一座桥了,穿过这座桥,就是被袭击的坦克阵地,虫子们估计就是在这个路口设下的陷阱。”
队伍当中的副官把地图递交到队长的面前。
河水静悄悄的流淌,在桥的对岸,坦克阵地依稀还不停的有着炮火轰鸣。
虽然勇进号暂时离线,但是地面部队的通讯并没有被立刻摧毁。
被袭击的坦克阵地,依然还在不断的进行着炮火支援。
“不能等到天亮,那个时候,虫子们发现我们就更容易了,那样想要强冲的话,天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后面的部队。”
算着时间,队长检查着自己手中的机枪。
“做好准备,强冲这个陷阱,在异虫们反应过来之前,冲过去。”
没有对此有着丝毫的异议,而最终,这位队长把自己的目光落在了威廉的身上。
“你不可能在这一直躲到天亮的,前面就是虫子的陷阱,它们随时都有可能发现你。”
威廉苦涩一笑,虽然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双腿酸痛到快要麻木。
但是现在面对眼前的这个家伙的‘请求’他却也同样清楚的知道。
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