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15章 万灵门旧事
女人见王乔默不作声，好像在犹豫，她不由信心大振，继续抛出了更多好处。
“恩人，我可以协助你，他这些年搜刮了不少宝物，只要我们联手杀了他，所有东西都是你的。”
“宝物？什么宝物？”王乔心中一动，提起了一丝兴趣。
“万兽谱残篇！”女人双眸明亮，直接说出自认为足够打动他的巨大诱惑。
可惜……她面前的人，是对古罡大陆不甚了解的王乔，丝毫没有体会到‘万兽谱’三个字的分量。
“残篇？那有何用？”王乔眉头一挑，不解道。
女人愣住了，眼中也开始充满狐疑。
“别误会，我刚来炬州不久。”王乔何等聪明的人，女人一个眼神，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言语失误，面色如常不疾不徐解释道。
女人虽然仍半信半疑，但她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即使王乔真的不太靠谱，她也别无选择。
在炬州，青山大仙就是天，没有人敢跟他作对。
“您不是大源国的修士？”女人小心试探道。
“这跟你有关么？”王乔一眼看穿她的小九九，语带不屑道：“现在是你在求我，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女人面色一红，立刻低下了头作出伏低的样子，不敢再试探他的底线，以免触怒王乔，撒手走人。
“说说那万兽谱，到底是何物？”王乔语气缓和下来，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她起身回话。
女人忙不迭起身，凑近两步压低了声音：“万兽谱原属于万灵门，是一件传承万年的远古仙器，不但可以拘万兽为己用，还能让灵兽在图谱内强行融合，有可能创造出独一无二的强大仙兽。”
王乔神色有些讶异：“听起来确实不错，可是……这么珍贵的宝物，怎么会变成残篇呢？而且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青山大仙手里？”
“千年前，大源国遭到了外来修士侵袭，四大仙宗不得不联合起来，可即使是这样，依然节节败退，这个时候，当时的万灵门门主站了出来，持万兽谱于大荒，强行拘百万灵兽为己用，虽一举击退了强敌，然自身也因行事过于极端，引起了大荒震怒，万灵门遭到了大荒疯狂报复……”
女人说到这里，竟然些微有些哽咽，有点儿说不下去了。
王乔听得有些动容，这门主，当真是个能人啊！虽然对于大荒来说他这样做是很过分，可是人么，本身就是双标的。
换了王乔自己，他应该也会这样做，死道友不死贫道，危急时刻，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会暴露本性，真正的圣母，只存在于平安喜乐的太平盛世中。
王乔没有催促她，直到女人自己缓过了情绪，有些抱歉得扯了扯嘴角，继续娓娓道来。
“在万灵门遭到大荒屠戮时，其他三宗一个个十分默契得作壁上观，没有一个肯出来拉一把，门主因为强行拘太多灵兽遭到了反噬，本就奄奄一息命不久矣，万灵门无力反抗，就此分崩离析，万兽谱也在这场灭宗之战中被毁。”
“可它现在又回来了，不是么？”王乔倒真有些同情万灵门了。
“是的。”女人凄然一笑，“但……它已经不是从前的万灵门，只是一个虚有其表的空架子罢了。”
“此话怎讲？”
王乔心中一动，连颜……还准备拜入万灵门呢。
女人面容苦涩，目光隐隐透出哀伤：“曾经的万灵门以驯化灵兽闻名于世，做的是行侠仗义的仁义事，可现在呢，男盗女娼，枉为仙宗之名！”
王乔脸色一拉，不悦道：“据我所知，万灵门依然是四大仙宗之一，门内弟子仍以驯化灵兽为主。”
女人说的这些和连颜口中的万灵门大相径庭，王乔内心倾向于自家师姐。
“或许是我有偏见吧。”女人无意与他争辩，不着痕迹转移话题，“现在，你已经了解了万兽谱的来历，应该相信我所言不虚了吧？只要得到它，哪怕只是残篇，也不会弱于普通灵器。”
王乔确实有些心动，他缓缓踱着步子，来来回回，心中默默盘算。
古罡大陆的法宝分为凡器、灵器、仙器，每类又分下中上极四种，普通灵器就是下品灵器，一般只有出窍期才能炼制，着实不低了。
“青山大仙什么修为？”王乔止住了步子，转头问道。
他有此一问，证明已经心动了，女人脸上不由浮现笑意。
“筑基初期，但他是强行提上来的，比普通的筑基修士要弱得多。”
“哦？”王乔一脸狐疑，“他既然这么弱，为何还能得到万兽谱残篇？”
弱者根本不可能夺得宝物，这女人必定还有没说完的。
女人深深看了王乔两眼，他虽然看着年幼稚嫩，可是说话口吻、神态表情全都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前言后语滴水不漏，根本不给她一丝隐瞒的机会。
“因为……他手中的万兽谱残篇原本是属于我的。”女人眸中阴寒，语气冰冷，这句话犹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和之前哭哭啼啼的样子判若两人。
王乔嘴角浮现笑意，她一个凡人，却对万灵门秘辛了如指掌，这本身就极不正常。刚才若是硬要回避，顾左右而言他，王乔当场就会掉头走人。
“家师的母亲曾是万灵门弟子，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份残篇，一直传到了我手中，从我师傅开始，便没有拜入任何宗门，一直隐居在炬州境内独自修习。”
女人略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十年前，师傅第七次结婴失败，不幸陨落。那时候，我才刚刚筑基不久，因为一路太过顺利，我对俗世凡尘缺少敬畏之心……”
女人说到这里，眼中雾气升腾，泪光中杀机毕现，神色又是悔恨、又是追忆，十分矛盾。
王乔咂了咂舌，猜测道：“然后，你认识了青山大仙？”
“他本名袁秀，原是炬州一名衙差。”女人神色凄楚，声音轻到了极点，“我以为他是真心的，结果……一切只是我一厢情愿。”
“他资质平庸至极，原本是不可能修仙的，可是…是我太傻了。”女人脸上追忆消失，眼中恨意滔天，“我一心扑在他身上，为了能够长相厮守，居然蠢到教会他夺灵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