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
樊父又苍老了一圈,虽然好像是刚刚特地刮了胡子过来的,但头发真的已经灰白一片了。
他眼睛比前段时间要浑浊,看见亲儿子的时候,闪烁着泪花。
“星辰,爸爸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了。”
他抹了一把眼泪:“上次是爸爸不对,因为我……我梦到你妈妈出事了。星辰,自杀的冲动是瞬间来的,我不想的。星辰,你妈妈还好吗?她这么久不来看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还好好的吧?”
父亲的声音很颤抖,像是即将跌落悬崖的人,拼命扒着崖沿,在对着崖上的人求救一样,他在害怕。
他大概是料到了什么,或者可以说是明确知道了什么。
樊星辰垂下眼睫,沉默了会儿又看向他,问道:“爸,你和肖亭的姐姐是不是有什么恩怨?”
这一问让樊正东一下子白了脸色,嘴唇也微微颤动起来:“谁告诉你的?是你妈妈她……”
“不是妈妈。”这么说,樊妈也知道这件事。
“跟我说说吧。”樊星辰的态度很认真,“爸,我会救你出去。”
樊正东眼也不眨地盯着他,妄图用那双浑浊的眼、蓄满泪水的眼,看透儿子的真实想法。
但是他失败了。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的这些,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樊正东说,“我和你妈妈秘密恋爱,所以外界的人一直不知道我们在交往。我娶肖亭姐姐的那个时候正好和你妈分手半年,可以说是一场负气的婚姻。婚礼第二天我就后悔,我把我的情况告诉新娘,但我没有想到表面温顺的新娘子是个思想十分偏执的人。年代久远我也有很多东西都忘记了,笼统来说只有一句话,我害死了她。”
尽管差不多猜了个全面,但樊星辰还是问:“所以你和妈妈对肖亭好只是因为赎罪?当初肖家落寞的时候你把肖亭带回来,鼓励我亲近他,也是为了赎罪。”
樊正东不说话,默认。
片刻后,樊星辰说:“爸,妈妈已经去了天堂。很早,很早……早在七年前,就已经……”
不敢去看隔窗里年迈的父亲此刻究竟是怎样的表情,或许是震惊,或许是自责,或许是伤心。
“爸,好好保重身体,下个月我会带你出来。”
“星辰……”
挂掉听筒,樊星辰起身离开,耳畔仿佛还萦绕着父亲哽咽的声音。
…
晚,这场酒会进行了差不多三个多小时之后,才有人陆陆续续离开,白擎避开交流的人群,到了外面。
还没呼上两口新鲜空气,就有男声忽然道:“巧啊白总。”
是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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