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占卜
格雷对购物并无兴致，目的明确的他原本只打算随便走走等待商队的事情结束，就直接启程前往有着施法者协会的下一座港城。
但在走走停停之中，一个神秘的蒙面占卜师引起了他的注意。
身处闹市之中，却唯独这位占卜者的摊位面前半个人都没有，就好像雷雨骤降过后所有没带伞的人都因雨水打湿全身而狼狈不已，其中却偏偏只有一个人仍保持着干燥的全身吟啸徐行般不可思议。
他下意识地看向占卜者，对方像与他有着默契般抬起头：“我等你很久了，玩家。”
游戏之神的唯一信徒不是玩家又是什么，对方似乎是冲着他而来，格雷只得硬着头皮坐到占卜师的对面。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等我？”
“我来自森林，并非人类，遵循神星树的指引在此等候。来吧，从这堆卡片中抽出5张，作为你背负、道路、联系、欲求与回报的象征。”
不是格雷自夸，他从很久以前就擅长“从一叠纸中抽中最需要那一张”这种游戏，想想他能随旅游团前往王都旅游的原因就知道了，他从未失手过哪怕一次。
于是他洗切了桌上的那堆大约有40来张的牌，先后从牌堆最顶端抽出了5张卡：正位高塔，正位魔术师，逆位战车，逆位恶魔，逆位死神。
他看向占卜师，等待着对方对卡片寓意的解读。
但对方好像没有丝毫解释占卜的意思，没过一会就又把牌好放到桌边。
“我与其他预言者不同，不会解读牌象。既然抽牌的人是你，那么牌象就该由你本人解读，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的判断直到最后即可。”
占卜师说完又把一旁的水晶球搬到面前。
“接下来是答疑时间，你可以寻求3个问题的答案，只要在心中想好问题看向水晶，水晶就会显现出你问题的答案。”
格雷多少接受了占卜师“不解读”的说法，但还不等他牢牢记住自己抽上来了那些卡，下一个环节就已经开始了。
他开始思考自己有什么想问的问题……果然还是自己的能力啊。
我能力的真面目究竟是什么？
格雷坚定自己的第一个问题，看向水晶球，得到了这样的画面——一望无际的大海，头顶是不断变化着的明月，海水正随着月相的圆缺变化而潮起潮落。
但很快画面一转，广袤无边的星海之中，两颗巨大的行星正遥相呼应，就仿佛各自都受到对方的吸引一般缓缓靠近。
最后水晶球的画面再度变换，定格在一片漆黑之中不再变化，让格雷感觉这玩意已经坏掉了。
占卜师提示道：“你第一个问题已经得到解答，开始问第二个吧。”
但明明我还什么都没看明白，格雷心想，那就问问自己能力的真正用法吧？
水晶球画面从漆黑中生出耀眼光芒，那正是一切生命的来源——太阳。但太阳不知因何而渐渐暗淡、缩小，最终爆发成席卷一切的白光。
光芒散尽过后，画面中出现了一对相隔遥远的年轻双子，离奇的是他们眼中所倒映出的兄弟身影都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随后画面不断聚焦在两人身旁的钟表之上，最终停止了下来。
难道画面定格中的钟表显示时间有着特别的意义吗？
正当格雷思考其中含义，钟表的秒针却又动了一下，这说明水晶球的预言仍未结束，他再次不解地关注下去。
格雷等待几分钟，秒针才再度移动了一次。
“没必要再看下去。”占卜者断定道，“后面不会有太大变化了，快询问最后的问题吧。”
最后一个问题格雷早就想好，自然是询问水晶球他该如何找到上个月遇到的老约翰，还有庆典上吹响狗哨的那个宫廷巫师。
水晶画面再度变化，显示出一片有着大量野兽的苍凉荒野，随后画面又带着格雷来到一间阴暗的房间。
房间中有着一个人的背影，格雷瞬间就认出那人就是庆典上的宫廷巫师！
画面中的巫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与格雷对视，语气轻蔑地说道：“高坚果·阿拉纳克，你这家伙在看着我对吧！”
随后巫师伸手挡住镜头，水晶球不断发出诡异的声响。
格雷下意识蹲下，靠着占卜师的桌子挡住了自己与水晶球之间的效果线。
下一瞬间，他就听到水晶球那不堪重负而碎裂的声响，数枚水晶碎片溅射到人群之中引起一阵惨叫，进而怒视向久久没人关注的占卜师与格雷。
占卜者丢下道具拔腿便跑，格雷则随手捡起桌上的占卜道具，施展魔法跃上房梁几个闪身消失在视线之中，只留下被水晶碎片射中的人在这里大叫倒霉。
伤到这些人的又不是格雷，所以问心无愧的他自然不是为了跑路。
他着实好奇占卜者为何要夺路而逃，一般来说这种情况下不该追着他要求赔偿自己的损失吗？
可惜格雷越上房顶追踪没多久就跟丢了人影，只得悻悻然搜索一会未果后回到商队落脚处等待和金克他们汇合后继续赶路。
“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来解读一下刚才的占卜吧。”
格雷其实对于预言、占卜一类与魔法有关的话题相当感兴趣，如果能够预知未来，那在游戏上岂不是无往而不利？
“如果我的记忆没错的话，一开始塔罗所显示的牌相应该是正位愚者、正位世界、正位命运之轮、逆位审判和正位星星……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说到底还是不要对术士的记忆力有所期待，真那么聪明早就职法师去了。
不过像格雷这种没过几百字就已经把不久前刚发生的事忘得差不多的人也很少见。
因此他决定先把解读牌相的事暂且搁置，等回忆起具体抽到什么牌再说比较好。
“接下来就是我能力的正体与正确使用方式。”
爆炸、双子、缓慢流动的钟表，这些事物真的和他能力的使用方法有关吗？
还有他能力的本质真的是浩瀚星海中两颗庞然巨物般的行星？这岂不是把无敌写在了脸上？
格雷觉得自己没那么伟大，相比之下，那片随着月相变化而潮起潮落的海洋或许更接近他能力的本质。
“难不成，我真正的能力是能够唤起巨浪与洪流的……潮汐使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