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 曲宅是谜

众船客听闻海盗,皆藏身起来。船工们已抄起家伙做抵御,甲板上的风荨等人却未动。

  船长让风荨四人速速避退,风荨道:“船长,请让大伙稍安勿躁。他们不是海盗,他们不为劫财。”船长不解。

  恰时徐大地已嚼完苹果,把剩余扔进了海里,他大声道:“船长莫急,我们既不劫财也不劫人。我等奉我家主子之命来请风家大小姐到庄上小叙,别无他意!”

  风荷问:“大姐,你认识他们?”风荨道:“上次就是被他‘请’走的!”风荷道:“那他怎么又来了?到底要请你做什么?真是阴魂不散!”

  风荨道:“徐兄弟,又见面了!想不到山间海上哪都能碰见你!”徐大地道:“实不相瞒,我已在此等候大小姐多时。大小姐,请上船!”

  风荨道:“你常将实不相瞒四字挂在嘴上,依我看,却没有一句实,处处都在瞒!”徐大地道:“大小姐冤枉啊!小人奉主子令,所言句句属实,绝不虚言。主子请大小姐进庄叙旧,小人则来请,全是奉命办事!”风荨道:“我与你家主子既不相识,也未曾见面,何来旧可叙?”徐大地道:“一回生二回熟,大小姐此去便能与家主见面。”

  风荨道:“你家主子邀我,既是相邀,我也可以拒邀。”徐大地道:“大小姐得赴约,可怜小人们已在海上飘浮很久,办不成事必定受责罚,望大小姐体谅我们做下人的苦。”

  若是无事,既去亦无妨,风荨本也想再去探探这个曲家的底细。但是秋衫积压,船运尚起步,诸多事情齐发,风荨道:“徐兄弟一再相邀,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此时要事在身,等事毕人归,我自去见你家主子。”

  徐大地道:“不可!”

  风荷大声说:“你们欺人太甚!我姐姐已经答应你办完事再去见面,你为何不能通融?”杜望道:“大小姐不会骗你!”潘旭道:“正是如此!大小姐一向重情重诺,请徐兄弟宽限几日。”

  徐大地道:“主子即刻要见,咱们下人只能遵命!请大小姐上船,如此耗着只会耽误其余客旅的时间。”

  风荨道:“若我不去,你能怎样?”徐大地道:“老办法---用强!”杜望道:“用强咱们不怕!”说着他挡在了风荨风荷前面。见势,潘旭也效仿。”

  徐大地左臂一挥,十几个手下,沿着绳索爬下,进入预备好的小船后,靠近来,齐向风荨所在的大船攀爬。

  杜望道:“咱们到舱里去!”这条船共有三层船舱,每层约二十余舱位。杜望领路在前,潘旭断后,四人迅速躲进船舱,下到第一层。

  杜望道:“一层船尾有备用小船,咱们用那个离开!”潘旭道:“茫茫大海,一叶扁舟,无边夜色,风险太大!”风荷道:“总比缴械投降,让姐姐被抓去了要好!”

  风荨道:“若在平时,我去会他一会也无碍。只是此人定是知风家遇到困难,因是故意要拖住我去广州寻找买家。所以我若是被他‘请’去,短时间定不会放我回,以达到搞垮衣局的目的!”

  风荷道:“衣局对咱们家很重要!衣局要是垮了,那咱们家怎么办?”风荨道:“对!搞垮风家,才是他的最终目的!只是冤有头债有主,而咱与他素来不相识,实在令人费解!”

  潘旭道:“会不会是梁家借手办事?”风荨摇摇头道:“若是梁家主使,梁家不该阻止我嫁过去。梁家衣局本不景气,无人能打理,我若嫁到梁家,只会如虎添翼。”

  只听舱顶脚步声凌乱,徐大地的人马上就能找见他们。杜望道:“时间紧迫!”风荨道:“杜望你跟风荷不要下船,明日到了港口,你们下船换陆路回杭州府,把经过告知阿良和风菱。若我们没能在明晚回到家,就去报官。”

  风荷道:“大姐咱们别分开,我怕!”风荨道:“不怕,他们不会为难你们。杜望照顾好风荷!”杜望道:“大小姐尽管放心!”

  风荨道:“潘旭,咱们下船。”潘旭扶了风荨登上小船,水波晃动,小船远离,风荷哭着说:“姐姐当心!”

  杜望拉了风荷回到三层船舱。徐大地的人来回跑了一圈,此时在三层只找见杜望风荷,又来回找了一遍,仍不见风荨和潘旭。那些人逼问,风荷道:“就在这船上,有本事自己找!”

  忽然哨声响起,那些人迅速撤离。风荷追着问:“怎么不找了?”一人答:“已经找见了!”

  原来,风荨和潘旭在小船里行了一会,便遇见了徐大地,他也坐着小船,露出一副恭候多时的表情。

  风荨上了徐大地的船,徐大地对潘旭道:“你们大小姐的安全我们主子自会保证,若报官了,反而会惹麻烦,切记!”于是潘旭被放了回去传话。

  风荨道:“你们主子人在哪?”徐大地道:“山庄。”

  船行了一夜,天明靠岸。风荨的眼睛被蒙住,摘下蒙布时,看见的人是潇潇悠悠。她又回到了曲家山庄里的这个小院。

  风荨问:“徐大地呢?”潇潇指指门口意思是他刚走。风荨道:“去传话你家主子,说要见我就现在见!”

  潇潇悠悠相顾无言,都不敢动。风荨冲出门,唯一的出口处,仍有冷面无情的护卫把守。无奈之下,她大声喊:“我人已来,为何不见?推三阻四,是何用心?”

  空荡无应声,唯一群鸟儿从天空飞过。

  耗了两日,每日好食伺候,风荨却一口不吃。绝食抗议,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挨到了第五日傍晚,她已气力全无,喃喃地道:“让你家主子来见我!”说罢,终于饿晕了过去。

  潇潇悠悠大惊,前者留下照看风荨,又是后者一溜烟疾奔。不一会,徐大地领着大夫赶来。大夫摇摇头说:“跟自己过不去不划算!”他朝风荨头部穴位扎了几针,又,一会便见效了。

  风荨半转醒来,神志模糊,只觉隐约三四个人靠在近旁。见一人拿针朝额头刺来,风荨惊一了下,又晕厥了。

  治疗完后,大夫与徐大地想与步到外面。大夫问:“上次配的治干咳的药食是给这个姑娘的吧?”徐大地点头说:“主子就是怕她拒食药,才想出这个法子。”大夫又说:“把药掺在食物里,药性大减。”徐大地道:“这就多亏您靳神医妙手回春了,虽然药性减,但是用药准。她下山时,已经痊愈了。”

  这位靳神医会心一笑,道:“你家主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拿他真没办法!他呀,自个还是个病秧子,唉,不说,不说了!今儿宵夜---”徐大地笑道:“宵夜已备,就等神医您去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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