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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选妃3

洛宁久对着灯光仔细欣赏着自己纤细的手,这双手着实好看,骨节分明,的确是长辈们口中说的写字的手。

  “是哪些人,自己站出来。”,洛宁久的声音带了几分凉薄,森然得很,让人心中胆颤。

  此时温和的相貌依旧,可是转过头来笑时,却让人明显地感到笑里藏刀。

  洛宁久学着电视剧那些大反派的笑容,动作,看着底下的人确实有些被镇住了,心中点点头道:

  果然多看电视剧是有用的。

  此话一出,有些人眼神飘忽,脚步竟也跟着向前,旁边的人看见了,从后方扯住衣袖,才不让其中的有些人稳了稳心神。

  打死不承认便是,他们都是宫里有名望的公公嬷嬷,莫非还能被一个尚未弱冠的人拿捏在手心里。

  洛宁久看着每个人的小动作,讥笑道:“你们看我这手中的海棠好看极了,但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红的不够彻底,若是有什么如血般的颜色染上,甚佳。”

  手中扯出一片花瓣,看似凡俗的点点胭红,分明就溢满着艳到了极致的妖娆。

  妩媚地抹走过往娇憨的嫣红,此刻云鬓花颜的海棠,在蜂逐蝶浪的无边春色中,颦笑间无不勾引起一处红尘春光。

  像是回眸间媚眼如丝的妖女、又恍若浅笑时气若幽兰的仙姿。

  “不知各位可曾听过这一丈红?”

  自己自然是比不得华妃的狠辣,可是拿出来吓吓人也足够了。

  一丈红主要是后宫用来惩罚犯错的妃嫔宫人,取两寸厚五尺长的板子责打女犯腰部以下的位置,不计数目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远远看去,鲜红一片,故曰“一丈红”。

  此种刑法,轻则把腿打断,使人致残;重则因为疼痛,发炎等导致受刑人死亡,是一种非常残忍的刑法。

  底下的人听了,心虚的自是被吓得脚底发软,竟也有些人跌坐在地。

  “好了,跌坐在地下的,留下来吧,其他心里承受条件好的,却又徇私舞弊了的,你们可以走,只要不被剩下的人给招出来就行。”

  洛宁久不甚在意地闻了闻海棠,自己手中的海棠是无味的,闻不到一丝清香。

  所以那日科考完后闻到洛词余身上的味道也没想到是海棠花,可自己空间中的海棠的的确确又是有香味的,洛宁久觉得有些奇怪。

  洛宁久凉薄地笑道:“觉得自己光明正直的走,犯了错的人自己留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众人听着他的话,稀稀拉拉地只走了零散的几个,剩下的人脸色惊恐,发鬓微霜,近了一看,原来是汗珠反射。

  竟是被吓得冷汗直流,洛宁久心中讽刺地笑着,就这样的还胆大包天收取贿赂呢。

  其中一个老妪实在受不了这沉重的气氛了,慌了神急忙磕头道:“大人,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收受贿赂了,请大人饶了我吧!”

  洛宁久皱了皱眉,他真的很不喜欢下跪这一礼俗,让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嬷嬷为自己磕头,看上去总感觉会折寿。

  怒斥出声:“好了,别磕了!”

  老嬷嬷吓得停下了动作,低头跪着不敢出声。

  “也不是多大个事儿,不就是收了点好处么?至于磕头磕这么狠,也不怕把自己磕死了?”

  “既然有那个胆量收取贿赂,就要有胆接受惩罚,我是个温润和善的人,也不会怎么罚你们。”

  此时说话的洛宁久全然不像刚才的戾气满满,柔和得像只兔子,这样情绪的转换却是让在场的人心惊胆战。

  能如此把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的人,更是不好惹了。

  不过洛宁久说的也是实话,自己肯定也不会真罚他们一丈红,那种使人残废的刑法,自己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就罚去一月的月例,选秀也不需要你们来了,明日再另换些人。”

  不用遭受一丈红,不过只是罚去一月的俸禄,只要不要了自己的这条命,自己也是高兴的很了。

  “多谢大人,大人宽宏大量。”

  洛宁久听着抽抽了嘴角,合着自己不放过你们就是十恶不赦,小肚鸡肠了?

  看着众人退去,院中几树开着红艳海棠的树随风飘扬,洛宁久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果然这里的海棠没有花香,也不知道空间里的海棠花糕是怎么做得如此香甜的。

  伸了伸懒腰,慵懒得像一只懒猫。颇有几分“蹴罢秋千,慵整纤纤手”的意味。

  稍作片刻,坐上门外的车轿,打道回府。

  夜色中几个墨色的身影几个跳跃,向着皇宫御书房出奔去。

  洛宁久在轿子里阖目休憩,嘴角勾起一抹明了的笑意。

  短短的几句话,自己一个初来乍到的四品官员怎么会有这么大气势把那群在深宫里摸滚打爬的人镇住。

  不管幕后是谁帮他助长气势,自己在此时还是要谢谢他。毕竟那个幕后的人也为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尽管只是现在的麻烦。

  “哦?他真的只用了几句话就让那些油嘴滑舌,圆腔滑调的人招了?”

  李若华在烛光中一页一页地打量着自己的江山,听到李公公的回报,不禁轻问出声。

  “是的,据说是搬出了一丈红。”李公公低头回答道,他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还派人跟着洛宁久,打探洛宁久的消息。

  李若华放下一张奏折,漫不经心地署上名字,又轻手放下,拿起另外一本。

  “他竟然知道这宫中一丈红的刑罚,倒是知识涉及广泛,懂得不少。”

  一丈红乃是后宫二品以上妃嫔才可支用的刑罚,他毫不忌讳地说出来,难道是想成为朕的……

  李若华顿住了笔,忽地摇了摇头,按住心中的那份涌动,自己最近都在想些什么。

  自从那晚醉酒之后,自己就一直心神不宁。

  自己着实有些烦了,奏折也不看了,顺手拿起旁边的纸张开始作画。

  “洛大人自是有几分学识,奴才也觉得洛大人涉猎极广。”

  李公公回答后看着李若华并未回答自己,自顾自地皱着眉作画,自讨没趣慢慢地退了出去,轻轻把门关上,候在门外。

  李若华虽是在作画,内心却想着洛宁久,画到最后,却发现笔下是那夜洛宁久在红尘花船上的惊艳绝容。

  寥寥几笔便勾勒出画中人的身段,李若华举着笔在半空中停下了。

  画中人儿一身白衣,抱一古琴,虽是一幅画,却是像会动一样,徐徐而行,一举一动美妙绝伦。

  纤细的脸庞笔线滑润,却是没有脸的。

  李若华也不敢画脸,若是被旁人知道这幅画画的是谁,那可真真儿的惊世骇俗,那么洛宁久也不必活下去了。

  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看来是真的少了妃子陪伴做我,浑爱胡思乱想了。

  似乎是可以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李若华终于又静下来心来,开始批改奏折了。

  不过,自己今天暗中吩咐的事情,恐怕也已经被那小家伙识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