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拍飞世子

顾小阮心不在焉地走在朱雀大街上,走了好久,才终于把眼泪压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扯出一个微笑,安慰自己道:“没什么的,反正和他本来就不可能是一路人嘛。”

  顾小阮走到了一家客栈门前,现在她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先在客栈凑合一晚了,顺便问问掌柜的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要卖掉的院子之类的。

  进了客栈,付了房钱,掌柜的倒是很热心,说附近有户人家准备搬到姑苏去,院子正好空了出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有新主了。

  顾小阮托掌柜再去打听打听情况,自己也出门转悠转悠,熟悉一下帝都的环境。大梁民风开放,大部分女子都不是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顾小阮走在街上也不会显得奇怪。

  走在朱雀大街上,听着贩子货郎的吆喝,闻着食铺里传来的阵阵菜香,顾小阮感觉到了一种烟火气,那种踏踏实实地活着的感觉。

  说实话,她现在身无所长,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靠什么养活自己。读书入仕?大梁只有男子才有机会参加科举考试。经商?且不说她有没有经商的头脑,这京城里唯一有名的女皇商沈夫人还是靠着背后的沈氏一族才撑起来的。她一介孤女,没有家族的庇佑,去经商,只怕不仅是钱,命都容易折进去。正思索间,耳边忽然传来女子嬉笑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二楼的窗子开了好几个,有好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正倚在窗边嬉戏打闹,笑声一片。

  顾小阮顿时明白了,这里估计就是以前听别人讲过的烟花之地吧,立刻准备快步离开。可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浑身酒气的人从背后揽住了脖子,“小娘子,你怎么不声不响地走了啊?”

  “你撒手!”顾小阮一肘子撞向那人,可他却纹丝不动。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更是让顾小阮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正着急着,那人扳过她的肩膀迫使她转了个身,面对着自己。顾小阮一看,竟是一张满脸眼泪鼻涕的脸,不是吧……

  那人瞅了她一眼,忽然开始大哭:“羽之,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有什么毛病我都改……”后面的话,带着哭腔,越发含混不清,顾小阮就听懂了前面的几句。

  “我不是什么羽之,你认错人了!”

  那人却置若罔闻,甚至作势还要吻上来。

  顾小阮一急,推了他一把,结果那人瞬时飞出去老远,登时瘫在地上,晕了过去。

  我的天?!自己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顾小阮急忙上前去看了看,那个醉鬼有没有被自己打死,她可不想还没开始新生活就背上人命官司啊!看他的穿着非富即贵,只怕是又是哪个世家公子,顾小阮心里拔凉拔凉的。

  顾小阮探了探,还好,还有鼻息,不禁松了口气,然后便匆匆忙忙地溜了。她走的太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醉鬼手紧攥着,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回到客栈,关上门,顾小阮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力气?顾小阮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随即她试探性地拍了拍桌子,桌子纹丝不动。她又刻意地蓄了蓄力,接着用尽全力一掌拍了下去……

  “啊……”顾小阮捂着手哀嚎,这也太特么痛了……

  顾小阮痛到虚脱地瘫坐在地上,所以刚刚她一掌打飞那个男人是什么情况?

  忽然,她想起了萧启域说的,他初遇她时把她当成“野猪精”……那么他应该也是因为见识了自己这巨大的力气,才把她当成妖怪带回翊王府的吧。可这神力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难道她这个神力还是不定时激发的?

  另一边,申九朝萧启域汇报了顾小阮这一天的动向。

  “她真的无处可去只能去客栈?”

  “是的。”

  “没有人去找她吗?”

  “没有。”

  萧启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会有开心的感觉,无处可去,又无人接应,那看来她背后真的没有人……可转念一想,万一这是她背后的人故意为之来消除她作为细作的嫌疑呢?不对,要是真的有人操纵,那她现在就是一个弃子,没有价值又可能泄露消息的弃子,肯定会被尽快抹去。他们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动手。

  “还有一件事。”

  “说。”

  “顾小姐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在花巷被一个酒鬼缠上了……”申九还没说完就被萧启域打断了。

  “她没事吧?”

  “顾小姐没事,她一掌把那人拍飞了。”

  萧启域松了口气,接着让申九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

  也是,当初他自恃武艺超群还是被她差点痛扁,更何况一个醉鬼。

  “那醉鬼是身份是谁,查清楚了吗?”

  “启禀殿下,是嘉善侯家的世子,世子被抬回去的时候似乎还迷糊着,但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我看应该是没有大碍。”嘉善侯……那个寻仙问道的老糊涂?难怪教出的儿子也这么不成器。

  “调派人手,在暗中好好保护她。”虽然知道她有一定自保能力,可萧启域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她呆呆傻傻的,要是真遇上诡计多端的,只怕会吃亏。

  而此时的嘉善侯府内,正是鸡飞狗跳。

  “侯爷,咱们侯府可只有承央这么一个独苗,他被人打了,您就这么算了吗?”大夫人安氏哭哭啼啼地推着嘉善侯,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嘉善侯叹了口气,“你可知承央手里攥着的是何物?”

  “不就是块玉佩吗?有什么,家里成色比它还好的又不是没有?”安氏嘟囔道。

  “糊涂,那是翊王府的东西!”

  “那老爷的意思是咱们儿子是被翊王府的人打了就得就这么算了吗?”

  “咱们儿子当街调戏姑娘,被姑娘打了,本就是不光彩的事,现在还偏偏惹上翊王那个刺头。这玉佩是前阵子皇上赏赐给翊王的,你说能拿着御赐之物的姑娘是没有身份的人吗?”

  “这姑娘,我打听过了呀,就是一个孤女啊。要不是老爷你拦着,我早就去客栈把她绑回来好好教训一顿出气了。”

  “夫人,你糊涂啊!这姑娘哪怕是孤女,那估摸着也是翊王心尖儿上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翊王是个什么人,这活阎罗一样的人,发起狠来只怕不管不顾的和咱们来个硬碰硬。咱们有什么啊?只有祖上的庇荫。他翊王有的可是皇上和太后这两座靠山!”

  “难道就这么算了?”

  “自然是不能这么算了,只是得等等。”嘉善侯拿着玉佩,目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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