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那是一种折磨，烟头被我死死的咬着，外边黄色的纸自己被牙齿的颤抖磨成了纸糊。我开始口渴，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一样！我想喝水，手摸索着想找水喝。那怕是一点都行，可是我找不到，病床上只有被子和被汗水浸湿的垫子。皮质的垫子被我抓得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病房里，那声音无比的刺耳！
听到声音的护士又走了过来。一双大眼睛盯着我。
“你怎么了？”
我吐出嘴里的纸糊，上嘴唇和下嘴唇因为颤抖，带动着牙齿发出“嘎嘎”的声音！想说话，却说不出来，那种急躁我不知道谁可以理解。不过就是现在的我都不想在发生一次！
云云看着嘴唇干裂的我。
“哥你是不是想喝水？我去给你拿！”
说着就松开我的手准备去拿水。可是护士阻止了他，也打破了我的希望！
“手术之前不能喝水！”
就这么一句话，我还要在疼痛和干渴中继续煎熬！缺水，流血过多使得我已经犯迷糊了。总觉得天花板上去世没多久的外爷在看着我，我看着天花板笑了。这笑声又一次惊动了护士，她跑了过来，拿着电子体温计对着我的额头按了一下！
“医生！医生！”
她被吓到了，电子体温计红色的显示器上的数字使得她大声的呼喊着医生！
她的喊声也惊动了外边所有的人，可是医生的嘱咐使得他们压制住了心里的想法，只有我的爸妈冲了进来。妈妈半跪在地上，摸着我滚烫的脸，一直在问我怎么了！看着焦急的妈妈我却说不出来话，火辣辣一样的喉咙里传出“咯咯”的声音！爸爸站在一边看着我，眼睛红的可怕！
医生总是那么慢悠悠的，最起码我是这样认为的。他过来拿着听诊器，解开我的衣服把冰凉的听诊器放在我的心口！良久才拿了起来！
“得赶紧手术，病人体温过高，心跳过快！如果不赶紧手术，随后就会心率衰竭！会有生命危险！”
然后就让护士去联系手术室，看准备的怎么样了！没一会打完电话的护士回来了。
“手术室还有个病人，两车相撞正在抢救！不过三号手术室可以使用，正在消毒和打扫，最快也要半小时！”
“不行，太慢了！看来只能输液保持状态了！”
说完就走到护士站，拿起笔飞速的写下几种药递给护士！
“赶紧去取，找不要缴费。告诉收费处等一会手术的时候在加进去！”
护士听出了话语中的焦急，飞快的脚步发出“啪啪啪”的声音！随着声音的远去，直到我听不到！
没一会气喘吁吁的护士回来了，她没有休息，飞速的配置着液体！然后又跑到我身边，排出针管里的空气，抓起我的手就扎！扎完就守在病床旁边，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迷糊的都要睡着的时候，一双手放到了我的额头上。微微发凉的手使我清醒了一些，我用眼睛瞄了喵，是哪个在我身边站了不知多久的护士。她摸着我的额头笑了，虽然她戴着口罩，我看不到她的脸，可我知道她笑了！眼睛像月牙一样漂亮的眸子是那么的清澈！就那么静静的她微笑着看着我！
不一会一个我从来没见过护士走了进来。对着我身边的护士说：
“贺医生说可以手术了，苗主任已经过去了。你让病人家属帮忙把病人推到手术室门口去！”
“好！我这边让他们过来帮忙。马上就过去！”
陌生的护士“嗯”了一声，说让她快点，然后就走了！她让弟弟去外边叫等待着的人，自己则把输液的架子插到急救床上。推着我向外边走去！
我依稀还记得我应该是在二楼，因为下了一道对于我来说很长的坡！然后顶着刺骨的寒风走进了一个大厅，又坐着电梯向上升了一会！一条长长的走廊上站着那个刚才过来的护士，此刻的她穿着白色的手术服，接过被众人推着的我！示意其他人在外边等待，然后就推着我走进了一个通亮的房间。
这个房间有一张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顶上挂着一个由一小4大很是明亮的灯，那个灯有一个巨大的底座，一根不是很粗的金属架子顶着。就好像一个放大了的台灯，只不过这个台灯有5个灯泡，而且远比一般的台灯要亮。
在我还准备转动头，想继续观察一下这个决定我命运的地方的时候！一个同样穿着手术服的人用温和的口气问我：
“你是打全麻还是半麻？”
我想了想，嘴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半麻！”
于是我被抬了起来，因为手术室的这些人大部分是女的吧！那个微胖的为我主刀的医生告诉我，让我配合一下！尽量自己支撑一下身体，可是这时我的身体如同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听从我的支配。就在这时一双纤细却有力的手从背后扶了我一把，因为在我身后我无法看到！于是我脑海中幻想，这应该是一个女。可是身后却传来一个男声！
“好了！”
然后开始脱我的衣服，一件件的衣服被丢进一个袋子，我的上身被脱的赤条条的，下身因为腿受伤的原因，一个拿着手术剪刀的人顺着裤腿把我的衣服划开！最后居然连我的遮羞布也不放过，我成了最初使的样子，就像刚出生的小孩！
一件早就准备好的手术衣搭在了我的身上，只露出受伤的腿！随后我被人从肩膀上推了起来，后背感觉有什么东西扎了进去！一个女声对那个微胖的医生说：
“好了！麻药打完了！”
那个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在一边摆弄手术用的器具。一个个袋子被撕开，然后里边的东西被丢进一个不知道什么形状的东西里。发出水和金属撞击的声音！
不知道麻药起作用了，还是我疼的麻木了！我张开嘴，喉咙里还是发出嘶哑的声音！
“我可以睡一会么？我想睡觉！”
那个微胖的医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回过头来说：“可以，困了就睡一会。起来你就好了！”
我眯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在摆弄我的腿！因为麻药的作用，我只感觉有东西在划破我的皮肤，然后传来各种声音。
“刀！剪刀！止血钳！注意心率！输血！”
过了一会，又传来一句：手机，拍照，发给病人家属。告诉他们病人的情况！
然后一道微光闪了几下，随后传来一句话：肌肉已经撕裂，而且损伤严重。如果要保住腿，有很大的可能会形成血栓，如果有血栓形成。那么病人的情况就会很危险，那怕腿保住也不会和正常人一样！
顿了顿又继续：而且已经没有保的必要了，强行要保腿的话以后也要用拐杖走路！小腿的肌肉和膝盖骨自己无法使用，那怕装一个人造的也不行！我们会尽最大可能把腿留长一点！
在这之后，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他发给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什么样！我睡着了，因为麻药这时候已经发挥了它最大的作用！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受伤的腿还和没出事之前一样！我一个手抱着孩子，一个手牵着媳妇。看着被烟花和爆竹照亮的夜空，讨论着那家放的烟花最漂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