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一章

2018年农历腊月27。一场车祸带走了我的左腿!我只记得送完货的自己独自骑着三轮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也许是什么东西癫了一下轮胎,也许撞到了什么东西!使得车厢里我给外婆买的一箱杏仁露发出了声音,我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可是就是这短短的两三秒钟,我驾驶的摩托车,撞到了路边闪着微光的路灯。

  当时并没有觉得身体哪里有什么不舒服!回过头来的我以为没事的我像动一下我的左腿,使得三轮车可以稍微后退那么一点,可是却发展没有知觉!于是我右手捏动了一下离合,三轮车终于动了,因为是上坡的缘故。离合松动使得三轮车后退了一点!

  这时我才发现,三轮车的手刹打穿了我的小腿肚。我用双手使劲了全身的力量,把左腿从手刹中拔了出来。右腿慢慢挪到地面上,扶着车把手缓缓的平躺在冰凉的地面!拿出手机在地面上寻找我的眼睛。巨大的撞击力使我的眼睛掉在了地上,找到眼睛的我想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个电话!可是发抖的双手不听大脑的试管,颤抖的无法输入手里的密码!这时旁边来了三个人看到了无助的我。无助的我想寻求他们的帮助!

  “我…出车祸…了!能不…能帮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旁边的小哥二话没说,示意朋友打120。然后转头问我:

  “你家里电话是多少?”

  我用颤抖的语言告诉了他我爸的电话号码!还告诉他,不要让我爸给我媳妇和我妈说!因为家中还有一个小宝宝,那是我三个月大的女儿!我不想让她们担心,没心没肺的我只是以为自己的腿断了。可是事情远比我想象的严重!

  躺在地上的我,等待着家人和救护车的到来!旁边的小哥打完电话,站在一边看着我。或许他想上来帮忙,可是我没有精力放在他的身上,感觉着稍微恢复一点知觉的左脚。用手摸了摸被撞的位置,然后放到离眼睛最近的地方看了看。在路灯幽暗的灯光吓,我看到了自己颤抖的手,哪里有一摊血液。幽暗灯光下的血液是黑色的,和远处黑暗的夜色是一个样子!

  慢慢流失的血液,让穿着两件袄子的我浑身发冷,就像这柏油马路一样!我想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可是越发颤抖的双手已经失去了大脑的控制!无奈我只好作罢,逼着眼睛想让自己恢复一点力气。因为那样才会让我稍微缓解一下紧张的心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分钟,五分钟半小时!闭着双眼的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喊!

  “哎呦,鹏鹏。你怎么了!”

  我知道我妈来了,心里想着不是让我爸不要告诉我妈吗?怎么她怎么来了!

  我爸在和一边的小哥说这些什么。我妈却跑了过来,想把我抱在怀里!

  我想动一下手阻止我妈的动作!可是颤抖的双手好像背叛了我自己一样,居然没有任何动作!只好对哭泣的妈妈说:

  “妈…你别…动我!”

  可是妈妈还是想把我抱在怀里,我知道她是想给我一点温暖!于是我只好再次阻止!

  “妈…真的…别动我…我…就是…腿…受伤了…抬…起头,血…会流的…快一点!”

  妈妈打住了她的想法,用冰凉的手摸着我的脸!我清楚的记得,妈妈的手比我的身体和身下的马路都冰凉。我不知道妈妈那时候的感受,只听到她哭喊着叫到我爸的名字!

  “连平!你死哈兰?赶紧过来看看鹏鹏的腿!”

  一旁道完谢的老爸,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想解开我带在腿上的护膝,看一眼我的腿!可是他的手刚接触到我的腿,一阵刺痛让我发出了车祸以来第一次惨叫!

  “别!疼!”

  仅仅两个字让我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喘着微弱的粗气!妈妈摸着我脸的双手,颤抖的比我还要厉害!她是在担心我,可是我无暇顾忌这一切。居然抬起了久久不听控制的双手,扯下手套放进嘴里!面部的肌肉极速的收缩,被剧烈撞击麻痹的左腿这时有了知觉,强烈的痛感顺着神经传递到我的大脑!我的双手死力的抓着穿在外边的袄子,牙冠死死的咬着手套!浑身发出剧烈的颤抖!脑海中没有一丝德杂念,因为全被神经传递上来的痛感所充斥!

  不知过了多久,耳朵有些耳鸣的我听到有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像我走来。一边还喊着:

  “姐,你们在这干嘛?”

  早已哭成泪人的妈妈没有任何回答!只是咬着牙,用手继续摸着我的脸。一旁正在想办法看一下我腿怎么样的老爸抬起头来!

  “平!张鹏的腿碰了!”

  我知道这是舅舅!

  舅舅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我。

  “120打了没有?”

  “打了,刚出事。张鹏就让路过的一个小伙子打了!”说着老爸指了指那个打急救电话的小哥!

  舅舅走过去,伸出双手握着小哥的手!

  “谢谢!”

  不知所措的小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没事!谁看见了也会打的!”说着看了看我!“在说还是他让我打的!”

  说完小哥表示,既然你们来了如果没什么事,他就和朋友走了!

  舅舅千恩万谢的送别了小哥,走过来,扶着三轮车的车厢默默不语!

  偶尔路过的路人,也只是过来看我一眼,然后和熟悉的人在一起说着话!我和我的家人根本没有一点心思听他们那些话!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滴嘟滴嘟!”救护车鸣着滴来了!

  终于等来救护车的我和家人终于舒了口气!

  司机摇下车窗对着我们,

  “是你们叫的救护车?”

  舅舅转过身!

  “嗯!是我们叫的!”

  “那你要等下,我去前边掉个头!”

  没听到对话的我,焦急的看着远去的救护车。颤颤巍巍的问我妈:

  “救…护车…怎…么走…了?”

  可是妈妈没有回答我!一旁的舅舅却说道:

  “司机说这里掉不了头,他去前边掉个头!”

  然后指挥着爸爸给附近的亲朋好友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帮忙!

  没一会,远去的救护车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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