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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别跟我讲道理

花厅。

  容羽见云铅华一道过来与她用午膳实为不可思议,也不吃饭了,光咬着筷子赤裸裸地盯着他看,好似要从他脸上看出朵花来一样。

  云铅华有些个不自在,抬手摸了摸覆于面上还完好的面纱,随之硬地对上了容羽那双眼睛。

  容羽一怔,云铅华现在看她的眼神带着些许无奈,甚至还看出些反感,愠怒……

  这男人是个野性子吗?这么凶!

  还是说自己觊觎他闺院里的那棵梧桐树被他知道了?

  她想着慢慢收回了眼神,看起了桌上的菜,看到一碗鸽子肉,不禁胃里一阵翻涌。

  云铅华此刻也移开了目光,果真是四殿下无异,她的眼中尽是那些不堪之色。

  “殿下,末儿为您布菜。”

  末儿笑着夹了只鸽子腿放进了容羽面前的碗里,动作轻车熟路的,一看便是没少陪赫连竺用过膳。

  “殿下,近几日府里膳食都不好,您定是饿着身子了,今日才刚刚恢复良菜,殿下定要好好补补身子。”

  云铅华瞧着默默看向了外边,这对狗男女他眼不见为净。

  容羽瞧着碗里大大的鸽子腿不禁咽了口口水,尴尬一笑,

  “你有心了,不过我身子骨硬朗着,无需进补,倒是夫君最近没有吃好,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我觉着这鸽子腿还是给夫君进补为好。”

  她说着便亲自将鸽子腿夹到了云铅华的碗里。

  云铅华皱起了眉头回过头来,扑鼻的鸽子肉香让他嘴中不断地分泌唾液,的确他这几日都未怎么进食,如今食物摆在眼前,他也是有些控制不住……

  不过,他绝对不能吃被赫连竺和末儿碰过的东西。

  “四殿下的好意臣侍心领了,只是铅华从小便不喜荤食,这鸽子肉还是四殿下用吧。”说着他将鸽子腿夹了回去。

  容羽笑道,“不吃荤食怎行呢,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模样了,为了夫君的身子健康,这鸽子腿还是得夫君吃。”

  她又夹到了云铅华碗里。

  云铅华眉头一蹙,“我不喜便是不喜,四殿下何必强人所难硬要我吃。”他边说又边把鸽子腿夹给容羽。

  “嗯……既然夫君这么说那我也不好逼你,只是我一般也不怎么吃荤食,现下看到这个也感觉些许反胃,扔了又怪可惜的,不如末儿,你拿去吃了吧,不能浪费了。”

  她轻轻将碗向末儿推了推,然此举让云铅华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末儿见状瞳孔一缩,但也仍旧是笑着接下了容羽推过来的碗,“多谢殿下了~”

  “对了,刚刚听殿下说您觉着有些反胃,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奴请大夫来瞧瞧?”

  “啊?”

  “不必了不必了,小病,小病而已,不打紧。”容羽低头扒了口饭。

  但是末儿仍旧担心着说,“殿下的身子怎会是小事,就算是小病,那也需即时就医,奴这就着人去请大夫。”

  末儿说完慌忙想要跑走,

  但是容羽见末儿要走赶紧起身抓住了他,“啧!请什么大夫,我说了没事了,不必麻烦了。”

  她抓末儿手腕的样子被云铅华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而末儿也是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的手,心脏扑通扑通地开始剧烈地跳动。

  容羽意识到自己的爪子抓了不该抓的人,连忙放开了他,转头看向云铅华,有些尴尬,“夫君,我们继续用午膳。”

  云铅华心中有些烦闷,看着赫连竺和末儿恩爱的模样更是辣他的眼,自己在这儿倒像个第三者一般,听着赫连竺喊他夫君更莫名觉着是一种别样的讽刺。

  想着他不悦地起了身,对容羽说,“我吃饱了,殿下慢用,臣侍便先退下了。”

  “哎!”容羽看云铅华转身了赶紧绕过桌子跑到他面前拦住他,“看你面纱未摘饭更是一口未动,怎地就吃饱了。”

  “坐下!”她突然大力地把云铅华又给按了回去,微笑着抵住了他的肩头凑上去说,“快用膳,等你吃饱了我还有事想要求你答应。”

  云铅华背靠着桌边,仰头震惊地看着赫连竺把他按在身下疾言厉色地让他吃饭,肩头隐隐作痛,她弄疼他便罢了,主要是她那只手刚刚还碰过末儿!

  “殿下,您这是有求于人的姿态吗?”

  容羽一惊,立马放开了他,笑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云铅华皱着眉头起来掸了掸自己肩上不存在的灰。

  “公子,您没事吧?”屏儿过来为他理了一下衣服,见他眉头紧锁担忧地问道。

  云铅华摇了摇头,坐好后便直接问容羽,“不知四殿下想求我答应何事?不管何事,臣侍都会答应。”

  容羽眸光一亮开心地说道,“就是你院子里那棵梧桐树,我见它长得极好深得我心,不知能不能将它移植到这四王府养着?”

  “移植梧桐树……”云铅华有些不太明白,赫连竺怎地还会对区区一棵梧桐树感兴趣。

  那棵梧桐树是从他记事以来便在那的,自己也十分喜欢与梧桐树诉说心事,可以说是他从小到大的伙伴。

  “殿下,您要梧桐树做甚?”末儿插进来问道。

  容羽说,“不做甚,只是喜欢罢了。”

  末儿轻轻地笑了一声,“如若殿下喜欢的话,奴可以让人找上好几棵来种上。”

  “现在种小树苗要等多少年才能长成参天大树,我可等不起,我就喜欢夫君院里那棵,那乃是一棵上等的梧桐树,如果移植过来,那对我可是大有益处。”

  容羽想得美妙,有了梧桐树她可以栖息,可以隐身,还可以疗伤,但是云铅华听到她的话面纱下的脸色已经黑了起来,

  “四殿下,梧桐树已在我院中生长多年,根深蒂固,怕是不好动手移植,一不小心可能便会在移植途中枯萎死去。”

  “况且移植一棵大树需要动用许多人力物力,如今四王府并不富裕,殿下此举怕会给王府雪上加霜。”

  “再者,动云府里的东西也并不容易,您已经要了母亲两间铺子,再胡闹着去云府移植梧桐树,势必会弄出很大的动静,到时我母亲是定然不会高兴。”

  提及云络尘容羽便甚为不悦,她瞧着云铅华,眼中一闪而过一道暗色,嘴角轻勾慢慢靠近他的脸颊,一脸戏谑,

  二人相靠甚近,虽隔着面纱,但已经似乎能感受对方的唇温,

  容羽悄声说道,“你这番话的意思是在拒绝我?”

  “拒绝便拒绝,我又不会生气,为何要如你母亲那般对我弯弯绕绕地讲道理?我很不喜欢哎。”

  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也让云铅华的呼吸忽然间便紧促起来,而他们的姿势在屏儿眼中看来,却是不可直视的闺房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