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暗潮汹涌

城外的滔天的浪潮仍然紧密的拍着拍打着高耸的坚冰城墙,天怒城内外怒气沉沉。

  林守之将军站在高耸的城墙上,望着遥远天际那高耸如九层宝塔般的水浪拧紧了眉头,听着身边的阿绿汇报手下查到的信息。

  “几日前确实有一艘几乎解体的渔船从海里回来,那渔船上只有一个老者。守城的兵是以为他遭遇海祸千辛万苦钱才捡回一条命来,就把他放进来了,那条渔船也在夜里的风浪中,解体沉入海中。有对这个老头眼熟的士兵带人去他家里寻找,并没有发现老头的踪迹,据他的家人说,他在那日出海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跟着老头一起出海的几个年轻人也失去了踪影,他们的家人早已去报官府报了失踪,一天三趟到官府那里去闹,说官府不给他们出海找人。我们的人也过去核实了,确有此事。”

  “巡夜的人就没有发现不妥之处吗?”

  阿绿说:“说是隐约瞧见那老头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如今想来也像是怀中抱着什么东西,故意遮掩。因为旁的时候也会有渔船半夜才回来,他们也只当做是平常,没有太多细问。”

  林守之将军冷哼一声,拧着眉头盯着前方那九层水塔:“因为他们的疏忽,才导致接连三座城池遭了无妄之灾。”

  阿绿:“眼下无论如何处置他们离职之罪,也无法挽回局面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那个老头,把他偷的东西还回去,另外派一个人到鲛人那边去谈判,看看是否能够求得一时安息。”

  此时一只漆黑的鸽子在狂风中摇摇晃晃飞到由坚冰冻结出的高耸的城墙上,落在林守之将军的手上。将军把鸽子腿上的信件取下,那鸽子只蹲在城墙上,也不离开。

  林守之打开上头的蜜蜡封层,看一眼其中的内容,眉头一挑,冷哼一声。

  “帝都是否派兵来援,是谁带队?”

  “杨玄陵。”

  “冰主的人!冰皇将此事交给冰主来办?”

  林守之不知可否,仍旧拧着眉头盯着那九层水塔,沉声道:“虽说三座城池周围面临大海的地方都被冰族的人施以冰术,结出巨大的冰墙作为抵挡,倘若前方那水塔过来,十座冰墙也不够冲击的。”

  “愿听将军吩咐!”

  “阿绿,你带着我的令牌去跟鲛人谈判,他们不会伤你,表明我们无以战争的意愿,东西找到后我们会立刻奉还回去,请他们多给些时间。至少……要到援兵来。”

  “是!将军。”

  小村,牢笼。

  “嘿!”

  “哈!”

  宁欲发现了一个妙处,这蛋真的打不破,而且攻击力特别强!

  她一次次把怀中的蛋往被钉得死死的窗户上扔,那窗户不过被这蛋扔了几次,就隐隐出现裂纹。她得了这个信号之后便有事没事就把蛋往窗户上扔。

  这蛋还真争气,眼瞅着就能把窗户给扔出一个大洞来,没想外头脚步声又起了。她赶紧把床单扯掉挡在窗户上头遮住那个大洞,这才故作乖巧的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那个灰扑扑的蛋,无辜的看着来人。

  来人是大黑的婶子,她带了裁缝过来给宁欲量身段,毕竟手工缝制的嫁衣十分昂贵,照着大黑的家底是买不起的,索性就做一身红衣裳,表示表示算了。

  宁欲闭着眼睛由着她们折腾,一通量完之后,俩女人满脸喜气的出去了。大黑又从外头端了一盘瓜果放在桌上,眼瞅着宁欲十分不想搭理他的样子,抠着自己的手指扭扭捏捏也出去了,最后又给房间落了锁,周遭这才又安静下来。

  宁欲赶紧抱着蛋起身跑到窗户前新开的床单往外窥探,隐约从裂缝中可以看到外头人来人往,倒是十分的热闹。她拍着怀里的蛋,盘算着晚上再来几炮弹,把这窗户砸破,她也就能够出去了。

  她把床单放了下来,坐在桌子边上吃着大黑端起来的瓜果。味道酸酸甜甜倒是很开胃,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盘,一些汁水滴在灰扑扑的蛋上迅速消失了。

  宁欲瞧着有些意思,便剥开水果在那灰扑扑的蛋上来回磨蹭,惊奇地瞧着这个蛋竟然散发出莹莹的蓝光,凝聚成一张嘴的模样,把它贴近蛋皮上的东西吃了个干净,好似没吃够似的,还幻化成了一条舌头,舔了舔宁欲的手指,把宁欲吓了一跳,一下把蛋扔在地上,退了老远,警惕的望着这枚蛋。

  只见这蛋落在地上之后,又恢复成灰扑扑的模样,看起来朴实无华,人畜无害,落在石头墩儿,怕是也一眼还不大能发现它,伪装的倒是无辜。

  “什么玩意儿?这是恐龙蛋吗?”

  宁欲嘴里嘀咕着,试探着凑过去拿脚踢了一下,蛋咕噜噜滚了几圈,又好端端的立在那里。这下她确定了,这真的不是一枚普通的蛋,这个蛋里可能孕育着一个神奇的生命,至于是人是鬼她倒是无可判断,总之不是她能对付的主,还是好好生对待吧,省得它将来出世之后找自己报仇。

  如此盘算,宁欲把蛋抱起来放在桌子上,开起桌上的瓜果凑到那蛋的跟前,那蛋果然又幻化出一张嘴出来,她只管把瓜果往那嘴里扔,那张嘴将什么东西都嚼得嘎嘣脆,哼哧哼哧把宁欲吃剩下的水果,吃了个干净。末了,又是舌头一舔,像是舔干净蛋皮周围的汁水,像是打了个饱嗝,但表面上的莹光又消失了,恢复成灰扑扑的模样,如同婴儿般睡着了。

  宁欲试探着戳了戳,那蛋咕噜噜随她戳来戳去,不再立起来了。

  “还……挺好玩儿的。”

  梦殇君的军队日夜兼程,终于在傍晚赶到了白鸽城的附近。白鸽称负责迎接的将领,摆好宴席准备招待梦殇君。梦殇君一口拒绝,要求随便做了补给之后继续赶路,终于在大半夜的时候赶到了苍梧城。

  此时的苍梧城已经被野人部落欺压抬不起头,梦殇君带着军队赶来,无疑是给苍梧城撑了一番腰杆。即刻命令所有人留在城中休息。

  只是没半日,野人部落便带着投石机肆意往城中投放大石块,损害城镇房屋无数。

  梦殇君安抚了一番城中的百姓,命好好治理伤者,安葬死者,又派了两个善于口舌之变的言官前去野人部落进行一次交谈。

  两个言官战战兢兢行了半路,一个借口撒尿,一去半日未归,另一个骂骂咧咧独自进了野人部落谈判。但由于野人部落的性情十分粗犷,此言官满意忍受,几番来回,判没谈好,言官反而被野人们灭掉了。野人们一想仍不解气,半夜带着投石机道苍梧城外搞偷袭,梦殇君领着士兵们抵挡半宿,野人们才消气,带着投石机回去了。

  此番一顿闹腾,梦殇君也知晓那两个言官怕是回不来了。城主府中所有的人都脸色阴沉,等待着梦殇君下最后的命令。

  一身铠甲的梦殇君坐在城主府的正位上,眸子扫过在座的每人,最后落在城主大人身上。

  “城主大人,伤亡的百姓安置好否?如今城中粮食短缺,开仓放粮否?”

  无人想到,梦殇君下一句竟是问了城中琐事。城主大人正了正色,掩去一抹慌张:“全听梦殇君做主,该做的下官都已下达命令,城中百姓都已吃饱穿暖,梦殇君不必费心,还是尽快带领大家歼灭野人部落才是啊!”

  梦殇君蓝色的瞳孔闪烁出幽幽的冷光,这在和善的他身上是极难见到的。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城主大人,微微一笑,淡淡回眸,木浮霜带着一老一少进来了。

  那一老一少刚一进来就跪地求绕,说自己吃饱穿暖,家人安好。

  梦殇君和颜安慰二人半晌,这一老一少才将城主大人再次城中所行之事悉数捅出,不乏提高物价,趁机扣押余粮,私吞救济钱财等罪名。

  城主大人自是狡辩万分,梦殇君也不听他言,只叫人把他押送进牢中,这才又看着在座各位,微微一笑。

  “他以为本王不知城中百姓疾苦?以为本王好欺瞒?”

  他又是一笑,盯地那副城主浑身发毛,才道:“本王私下查过苍梧城每年所领官银,若这些钱财全用在百姓身上,就算此时战役打起,百姓也不会到如今这般活活饿死的地步!本王来此之前瞧瞧去瞧了那些名为该被重点关注的百姓,家中无粮,活活饿死,遭了横祸被天降浮石砸伤,无药而亡,这就是城中百姓所在忍受的日子!”

  在场只有那一老一少被梦殇君说及自身悲惨时的小声啜泣,梦殇君一个个看过去,笑了。

  “并非只城主一人为非作歹,本王清楚。只是今日摊开了说,曾经的事且看今后,咱们论功行赏!表现好的,本王既往不咎!从此以后,本王要带领大家想野人部落讨回一个公道!让百姓吃饱穿暖!要让苍梧城这个身患病症的城池站起来!”

  “末将李尧誓死效忠梦殇君!”

  “下官陈立和愿追随梦殇君。”

  “……”

  副城主是最后一个跪下的,他闭了闭眼,声音斩钉截铁:“副城主罗很愿效忠苍梧城!”

  梦殇君盯着跪的最远的副城主,倒是点了点头。

  “你该效忠的却是只是苍梧城。诸位听令!即日起,对内,开仓放粮,全城医者在城中摆摊为伤着疗伤;对外,做好开战野人部落的准备!保卫苍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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