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12.兄弟情深
俩人哆哆嗦嗦来到码头前，逢赶上倆公子在码头竞争一条船。那船很大很气派，老人家一眼相中，嘴歪眼斜地朝他儿子使眼色。中年人摇头：“父亲，不宜宣扬。”
老人家斜着眼睛，抖着那条瘸腿来到几人争辩的跟前，斜着眼睛盯着那争吵的二人瞧：“儿啊，这俩人是想娶媳妇了。你瞧，边上的马车上绝对坐着一个女子，这二人看样子并非渔夫出身，却极力争取这条最大的船，最有可能的是那马车中的女子渔夫之女，二人想拿这船来讨女子欢心。”
中年人淡淡瞧了眼边儿上的马车，那帘子早被挑开了，露出一个容貌尚好的女子。他想与父亲辩驳，却瞧见父亲那嘴歪眼斜还想上前凑热闹的模样，垂下眼帘掩去一抹笑意。
在人群中心争辩的两个公子情绪都很激动，说话的语速非常快，老人家似乎听得云里雾里，心生厌烦，反倒一双眼睛猛地盯着人家马车里的姑娘瞧，那姑娘被他一双眼睛盯得发出瘆，立刻把帘子放了下来。
老人家讨了个没趣，又去盯那俩年轻人，却不知俩年轻人把剧情进行到什么时候了，各自开始从胸口里头往外掏银票，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心想：“原来到了掏工资卡的时候了。”
只见那俩年轻人掏着银票摊在地上挨个数比谁带的多，比谁的家产丰厚；比才学，比谁的真心更厚实一些；甚至比起了谁头发多。
老人家在边上啧啧啧几声，不屑的说：“就这点家底还想娶人家姑娘，儿子啊，为父瞧着那姑娘不错，你们很配！”
此时周遭安静，众人都听着那俩公子数钱呢，他这不知好歹的话一撂出来，连那数钱的俩公子都回头朝着老头子瞧。众人上下打量着父子俩，一瞧二人的穿着打扮，均是面露鄙夷。
老人家立刻不高兴了，对着那白眼儿翻的最多的船老板翻了个更大的白眼儿。他抖着一条瘸腿，在儿子的搀扶下走了过去，眯着眼睛在最大的那艘船上上下打量，嘴里不停嘀咕：“好啊，又大又气派，与老朽我正合适，十分符合我的气质！”
周遭一群嗤笑声，盘在码头卖船的周大船周老板差点没笑昏过去，挑着眉头盯着老人家，被他儿子挡了挡，不屑的说：“人家俩公子在这里讨彩头呢，您二位是不是来错地儿了？要是手里的饭碗砸了，可到城南那里免费再领一个，恢复自己的身份。”
周老板这话说的讽刺，周遭的人笑作一团，有人嘻嘻哈哈便把缘由说了出来，原来城南的地方是乞丐窝点，人家陈老大是让这父子俩滚回去继续要饭去，别在这瞎掺和。
他儿子面上倒没什么波澜，只是尽心尽责的扶着他的父亲，而那老人家的眼睛更斜了，嘴里含了一声嗤笑：“没见识，你知道老朽有多少钱吗？”
“你有多少钱？”
“说出来吓死你，为了留你一条小命来哄骗这些无辜百姓，我还是不说了。”
那周大船一听，哎呀！这老头竟敢对自己进行污蔑，立刻就不愿意了：“老头你给我说清楚！本人祖上在这码头光明正大的做生意已有两百余年，不能因为你的污蔑就砸了我祖上的招牌。诸位相亲诸位父老，今儿我周大船就跟他斗到底了！我周家船业不能被这等无赖泼了脏水！”
周遭齐齐叫好声，那周大船撸了袖子盯着斜眼老人满脸凶神恶煞的笑：“老人家方才说您的钱说出来能吓死在下，那就请您说一说，让在下也开开眼！”
“我饶你一命！”
“我一心求死行不行？”
“年轻人生命很长，生命很美！”
“我活够了成不成？”
周大船瞧那老人家像是还想找什么借口，一口大笑笑得惊天动地，末了又凑得很近对老人家说：“不是我周某人欺负人，老人家，瞧您和您儿子这一身装扮，哪怕能拿出一百两黄金，我周大船便将这最大的船赠送于二人，分文不取，权当交个朋友，如何？”
那老人家反而支支吾吾往他儿子身后躲。周老板哈哈大笑，周遭的人乐不可支。又见那老人家扭扭捏捏从他儿子身后探出了个脑袋，斜着一双眼睛盯着周老板：“年轻人，话可不能乱说，你照你这样做生意，你家要被赔死了！””
周老板又是豪爽的大笑：“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瞧着您儿子也没我大，周某人送给我弟弟一艘船不为过，大爷，快把您的钱袋儿掏出来瞧瞧，不会是被老鼠咬了个洞吧？哈哈哈哈……”
周遭又是捧腹大笑声。
老人家在他儿子后腰上戳了一下，他儿子像是极不情愿，得伸手进包裹里掏啊掏，掏出了两粒蓝盈盈的、晶莹剔透的冰髓珠出来，这下子所有人都被自己的笑声给呛到了，脸红脖子粗的将头扭到一边猛的咳嗽起来。
那周大船下次差点咬了舌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盯着那两粒质地上好的冰髓珠，像是又突然明白自己中计了，嘴里“你你你”个不停，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那脸变得通红，显然是气惨了。
老人家此时从他儿子身后又闪了出来，像模像样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衫，龇牙咧嘴的朝众人送个浓情蜜意的笑容：“在家不才，有冰髓珠两颗，能比得上你那一百两黄金吧？”
老人家说完，听到身后那马车有了动静，原来是马车上的小姐瞧见了那冰髓珠，一时着急竟亲自从马车下来了，由丫鬟扶着扭扭捏捏走到老头儿子身边，末了羞羞答答的抛了个媚眼儿。
老头瞪着一双斜眼瞧着他儿子：“儿啊，船是我的，姑娘……”
“父亲大人，儿子已有婚约，咱们还是回乡去。，此番讨饭一路顺水，全靠大户人家给了这两粒冰髓珠傍身。咱们回乡可以把儿的亲事给办了。”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老人家呵呵直笑，盯着那周老板：“周老板说话不能不算数啊，这也算是给你小弟的贺礼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大爷，这船就不能白拿你的。”
周老板突然满心希冀地盯着老头，期待他能给自己一粒冰髓珠，却见老头瘸着一条腿在那里手舞足蹈，末了又被儿子搀扶着，笑眯眯的说：“为了答谢周老板的好意，在下方才一段舞蹈不成敬礼，还请笑纳。”
周老板一口血没吐完，就听到老头咋咋呼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对了周老板，这船怎么上去啊？是不是要放梯子啊？快放下来，你大爷我要同你弟弟要回乡去了。周老板要不要一起去吃顿喜酒啊？份子钱不用太多，一百两黄金就成。”
周老板赶紧招手让人给他分配放梯子，船帆也升了起来，希望二人立刻从年前消失。
天水河是从冰魄国最高处的天净雪山之巅奔流而出的一条由奴隶挖出来的河流，这条河流自开发以来只有几回被冻成坚冰，随后那条冰河又重新奔涌起来。何爽常年冰冷刺骨，寻常人很难在河水中待上一炷香时间人们在感叹天水河神奇的同时，也对常年奔涌不歇的河水充满好奇。
大船上头有人放下梯子，瘸腿老头往上爬的速度比他儿子还快！瞬间就站在掌舵区观赏起自己的船来，还不住点头：“不错不错！”
周大船含着一口血，眼见老人的儿子起了锚，自己最心爱的大船要被那瘸腿老头开跑了，又不好拉下颜面真的出尔反尔，气得冲着大船离去的方向猛地挥了挥拳头：“别叫我再见到你们！”
瘸腿老头嘴歪眼斜地站在掌舵区欣赏自己新得的战利品，却在大船越行越快时猛然想起什么，迅速冲到他儿子身边大喊：“儿啊，你会不会开船？”
他儿子一愣，摇头，瘸腿老头立即趴在船上大叫：“大侄子——大侄子——快上来，我跟你兄弟都不会开船——”
周大船眼见有门，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祝您老人家与我兄弟一路顺风！”
“大侄子，你就这样狠心置我父子二人于不顾？你上来掌舵，给你一百两银子！”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瘸腿老人再次加价：“一百两黄金！”
周大船笑着招手：“朋友再见——”
瘸腿老人见大船已经续上了风力，只得慌乱加价：“一颗冰髓珠！”
“叔叔且慢——等等你大侄子——小六我先出去看货，家里你先盯着！”
周大船见目的达成，也不再贪心，乐呵呵跳进水里。
事发太快，等周大船都下水了，边儿看热闹的人才纷纷大叫：“等等——我会开船————只要半粒冰髓珠——”
“我我我，我会开，只要一百两黄金——”
周大船游了一阵儿才找了个机会上了船，先是将自己的酬劳要到手，这才亲着那一粒冰髓珠跑到船头开船去了。
瘸腿老头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跟自己的儿子躲进船舱内的房间里喝茶。
“哎呀，总算感受了一回有钱人的生活，等到了天星渊，我要抱着最漂亮的姑娘入睡，喝最香甜的美酒，吃喷喷香香的食物，过逍遥神仙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