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终成疯魔
张子锟手握方天画戟，骑着赤兔马，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满是绝望，貂蝉，被曹操抓住了。
“吕将军，叫你手下的将士们停手吧，现在这仗也没必要再打了。”曹操一脸得意地笑容，斜着眼看着张子锟。
张子锟气得双手直发颤，他死死地咬着牙，他看了看周围那所剩不多，满身血迹的将士们，又看了看不远处，已经尽数集结完毕的数以万计的曹军。
他又将目光放到了那满脸泪痕，懊悔无比的貂蝉身上，感受着她眼神中的愧疚与痛苦。
张子锟知道，这场仗，自己是没有一丝胜算了，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之感，涌上了他的心头。
“众将士听令，停手。”张子锟虎目圆睁，高举方天画戟，一声大喝，宛若惊雷一般。
曹操也吩咐手下的士兵们停止了攻击，刘备，关羽，张飞三人，也已经悄然回到了曹操身后。
一时间，原本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都消失了，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曹操看着张子锟，一脸笑容：“吕将军，你的神勇举世无双，你今日战败于孤，孤知道，只是因为形势，孤认为，像吕将军这样的猛将，大可投奔孤。”
听到曹操的话，张子锟愣了愣，之前看书上就说曹操此人唯才是举，没想到到了现在这般情景，他居然还想要招揽张子锟。
不过想来，像吕布这样的无双猛将，曹操怎么能不心动？
思考着，张子锟一双虎目注视着曹操，语气决绝：“想要我归顺于你，可以，但你必须让我的将士们离开，为那些死去的将士立下衣冠冢，然后，把貂蝉还给我。如何？”
听到张子锟的话语，觉察到他有归顺之意，曹操当时双眼一亮，刚想开口答应，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明公，吕布此人天生反骨，万万不可收入帐下，先前那对他恩重如山的丁原，还有他的义父董卓，不都已经尽数死在他的手上，望明公三思啊！”刘备一脸焦急，一步冲上前来，对着曹操说道。
听到刘备的言语，张子锟心中一凉，刘备这真的是杀人还要诛心，张子锟气得想一戟把这个魂淡劈成两半。
之前下手攻击貂蝉的是他，现在又要断绝他生路的也是他，张子锟现在的艰难处境，可以说都是刘备造成的。
一段属于吕布的记忆片段突然闪过张子锟的脑海，他随即虎目圆睁，面色狰狞，他看着那满脸虚伪的刘备一声大喝：“刘备，你这大耳贼，当年袁术想过要杀了你，要不是我辕门射戟，你岂能活到今天？”
“如今你反而恩将仇报，置我于死路，我吕布要是此次不死，此生必砍下你的头颅。”张子锟状若疯魔，冲着刘备连声大喝。
听到了张子锟震耳欲聋，杀气满满的大喝，又想到他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勇，刘备心中一慌，他直接从曹操手中夺过了貂蝉。
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紧紧地贴在貂蝉那虽然带着深深的勒痕，但依旧白皙的玉颈，刘备面色狰狞，朝着张子锟一声大吼：“无需多言，今日你与这貂蝉只能活一个，你下马，自行了断吧。”
看到刘备这无耻非凡的行为，张子锟双目霎时间布满了血丝，他心中的杀意已经到达了临界点，他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他恨不得将这刘备千刀万剐，但貂蝉还在他手上。
此时的貂蝉，抬起了头，看着那面色狰狞，怒发冲冠的张子锟，两行清泪再次划过了面若桃花的面庞，她一双秋水眸子里不再有其他的神色，有的只是浓厚无比的爱意，和那万分的柔情。
她嘴角微扬，向着张子锟浅浅一笑，宛若那遗世独立的纯净白莲，清丽无双。
随即，貂蝉薄薄的嘴唇微微一动，对着张子锟做了几个口型。
张子锟一下子就明白了貂蝉所要说的话，当时，他的脸色大变，双腿猛一用力，虎目圆睁，两边眼角尽数崩裂，张子锟歇斯底里地大吼：“阿婵，不！！！！！”
纵使那赤兔马神异无比，也赶不上那貂蝉的动作。
貂蝉浅浅一笑，主动让那长剑，划破了自己的白皙的脖颈，刹那间，殷红的血液飞溅而出，泼洒在了刘备的身上，刘备当时就蒙了，他万万没想到貂蝉有这般勇气。
看着那飞舞的血花，看着那俏丽的身影缓缓倒在了地上，张子锟愣住了，通灵的赤兔马知晓了主人的心理，慢慢也停下了步伐。
张子锟一双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但那眸中没有一丝神采，灰暗无比。
吕布的记忆片段疯狂地在张子锟的脑海中翻涌，往日那貂蝉的温柔，那貂蝉的古灵精怪，那貂蝉清丽无双的容颜不断在张子锟脑中浮现，最终，定格在了那血花飞舞的一幕。
张子锟此时的心已经麻木了，是一种痛苦到了极致，最终崩溃的虚无。
之前的张子锟一直对那“哀莫大于心死”一句无法理解，但现在，他懂了。
“你们说说，为什么要把我逼到这种地步呢？”张子锟的眸中再也没一丝神采，眼白尽数被那密密麻麻的血丝所覆盖，他清清淡淡地开口，语气轻柔，像是害怕惊醒那熟睡的人。
听到张子锟的言语，看着他的模样，曹操与那刘关张三人都是心中恶寒，尤其是刘备，此时早已吓得直打哆嗦。
“来人，快把这吕布杀死。弓箭手！！”曹操当机立断，一声大喊。
“晚了，偿命去吧。”张子锟一声大喝，脸上露出了癫狂至极的狞笑，两侧的嘴角直要咧到耳垂，状若疯魔。
张子锟双腿用力一夹，赤兔马一声长鸣，向着那曹操一行人冲去。
“刘大耳，纳命来！！！”张子锟高举方天画戟，重重地向着刘备劈去。
这时的刘备早已经被张子锟那疯魔一般的表现，吓得慌了神，一时间竟然双臂有些发软。
“大哥。”“大哥。”
张飞和关羽皆是一脸焦急，他们急忙挥出武器，想要挡下这一戟。
“锵。”方天画戟和那丈八蛇矛，青龙偃月刀狠狠地撞在一起。
但此时的张子锟已经彻底疯狂了，那股悍不畏死，毁天灭地的气势让人胆寒，那手中的方天画戟比之前巅峰之时还要重上许多，他这是在透支生命，以换取力量。
更何况此时的三英，只剩下了两英。
“啊。”“啊。”
两声惨叫，张飞和关羽二人被张子锟的一记重戟，击落下马。
张子锟一步不退，双手那原本已经崩裂的虎口，此时鲜血飞溅。
刘备看着面前那魁梧，宛若魔神一般的身影，他双目圆睁，一动也不敢动。
张子锟嘴角一咧，一只大手直接抓住了刘备的头颅，随即，他翻身下马。
刘备在拼命地挣扎着，但奈何此时的张子锟已经成了疯魔，一只大手，宛若铜铸铁打一般，根本挣脱不开。
张子锟低下头，看了看静静躺在地上的貂蝉，他虎眸含泪，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吹弹可破的俏脸上。
张子锟的嘴唇微动，轻柔地开口：“阿婵，等我把人杀干净了，就没事啦。”
说着，他一把捏碎了刘备的头颅，红色的血浆，灰色的脑液，四处飞溅。
看见大哥身死，张飞和关羽都是眦目欲裂，两人迈开步伐，向着张子锟冲来。
张子锟抬起头，对那赤兔马说道：“看好阿婵。”
赤兔马通灵地点了点头。
随即，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迈开大步，双手高举方天画戟，眦目欲裂，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喝：“鼠辈，纳命来吧。”
“锵。”“锵。”“锵。”
张子锟双目血红，一戟重过一戟，打得二人是节节败退，张飞和关羽二人的嘴角都是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弓箭手，放箭。”
张子锟只听见一声大喝，随即，他眼前的天空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箭雨。
张子锟轻蔑一笑，一记重戟击溃张关二人，随即转过身，双手握戟，一把足足有三米六长的大戟被张子锟耍得密不透风，一时间，竟然没有一只箭矢能触及张子锟的身体。
“雕虫小技，爷爷我还不放在眼里，再来。”张子锟一声大喝，目露凶光。
曹操看着那铺天盖地的箭雨竟然不能奈何张子锟分毫，看着张子锟那魔神一般的身影，心中不禁一寒。
“此人不除，孤寝食难安。”曹操暗暗说道，随即，他大手一挥。
“放箭！！！”
张子锟看了看身后那已经奄奄一息的关张二人，眼中寒光一闪，随即，他纵身一跃，跳到了两人身旁。
张子锟直接一手抓住了关羽的头颅，斜着眼，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张飞：“不要急，马上到你。”
“嘭。”张子锟一手捏爆了手中的头颅。
“二哥！！！！！”张飞双目瞪得和铜铃一般，他歇斯底里地叫喊着。
随即，张飞只感觉不知道身体何处涌出了一股力量，他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跳到了张子锟的背上，粗壮的手臂死死地锁着张子锟的身体。
张子锟只感觉到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限制了他的行动，而不远处，那漫天的箭雨又一次迎面而来。
在这生死关头，张子锟心中却一片平静，他放弃了抵抗，他真的累了，他抬起头，看着远方那已经升起的太阳，温暖的阳光笼罩着他满是血迹的脸。
“天亮了。”张子锟轻声说道。
“噗。”“噗。”“噗。“......
无数道箭矢，刺穿了张子锟的身体，他背上的张飞，亦是失去了气息，从他的身上滑落。
“滴答。”“滴答。”
张子锟身上的鲜血顺着那无数的箭流出，滴落在了地上。
“噗。”张子锟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上那早已超越人类所能忍受极限的剧痛令他恨不得尽快死去。
但他心中的执念却支持着他继续坚持，张子锟迈着蹒跚的步伐，艰难地向着那晨光最明亮的地方走去，那里，有着貂蝉，有着赤兔。
“嗒。”“嗒。”“嗒。”
张子锟拄着方天画戟，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鲜血疯狂地从他身上涌出，滴落。
曹操看着张子锟这番模样，抬手制止了身后的弓箭手再一轮的齐射，他淡淡开口：“此人虽是敌将，但的确是当世英豪。”
“近了，还差一点。”张子锟咬着牙，看着那不远处的貂蝉，还有那身上同样满是箭矢的赤兔马，刚刚为了保护貂蝉，赤兔马一步也不敢离开。
“扑通。”张子锟双腿一软，一下子跪在了貂蝉的身边，他抬起头，看向了那赤兔马。
赤兔马也艰难地抬起头，看着张子锟。
“赤兔，多谢。”张子锟艰难地笑了笑。
赤兔马只是一声长鸣，向着张子锟艰难地点了点头。
张子锟缓缓伸出双臂，轻柔无比地将貂蝉抱起。
他低下头，看着那貂蝉依旧清丽无双的容颜，看着那白皙俏脸上的两行清泪，张子锟死死地抿着嘴唇。
“对不起，阿婵，是我太没用了，没带你杀出重围，我......”张子锟哽咽着，滚烫的泪水划过了他的面庞，滴落在她的脸上。
张子锟的精神已经恍惚了，剧烈的疼痛让他简直无法忍受，但他还想多看看这眼前的人儿。
他缓缓地放下貂蝉，猛地一咬牙，两只手掌重重地拍在自己的胸膛，那数不清的箭矢一下子受到了猛击，离开了张子锟的身体。
滚烫的血液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他的身上涌出，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张子锟急忙抱起貂蝉，将她那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抱在自己宽阔的胸膛之中。
“阿婵，你从来不是我的累赘，你怎么就不明白啊?不明......白啊......”张子锟哽咽着，轻声说道。
张子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他的双眼没有了一丝神采，变得无比灰暗。
“唏律律！”赤兔马一声悲鸣，它也失去了呼吸。
远处，那轮红日已经彻底跃出了山头，温暖的阳光笼罩着这两人，一马，一戟。
三国第一猛将，吕布怀抱着他一生的挚爱，和那一马一戟，与世长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