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初试轻功
顾子枫从皇城密道出来径直回到稽刑司，在门口正好撞见刚回来的冷月心等人。
“怎么样，报完仇了？”
冷月心气鼓鼓地捏着小拳头直跺脚。
“那猥琐小老头闭门不出，明明是自己怕了，还说是看在我师尊的面上不与我计较，就好像我打不过他似的。”
小丫头要去报仇，顾子枫其实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算了，你看我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
“你没什么大碍跟我找人打架有什么关系？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尽拖后腿。”冷月心脸撇到一边，不理顾子枫。
叶无名在一旁拍了拍顾子枫的肩膀，打趣道：“顾兄，看来你真是想多了，我看大家还是先进去吧。”
顾子枫一脸无奈，不过现在看到这几人，本来刚刚面见完君上的紧张神经一下就松弛了下来，就好似天大的事也有人帮自己一起扛一样，虽然在他看来，这几人也不过才认识数日，难道这就是江湖人士，意气相投，不问前程。
明明心里美滋滋的，曾言轻瞪了他一眼，“走不走，堵着门口干嘛？”
顾子枫心情一下又提不起来了，对，江湖人士还有一个特点，恩怨分明。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叶无名一落座，便问起顾子枫，毕竟两三天了，除了知道了凶手杀人的缘由，其他还一无所知。
“我想再去一趟燕子口。”顾子枫其实一直都想去一趟燕子口，毕竟那里也有一宗案子，和龙威镖局灭门案颇有关系，何况如今君上盯上自己，在都城恐怕行动不便，不如在弄清楚事情之前，先离开都城避避风头。
“去燕子口，好，何时动身？”冷月心似乎做什么事都异常积极。
“不急，我还需等一个人，大家姑且歇息一日，想必明日他该回来了。”
“顾兄所说的可是萧三少，我正纳闷这两日未见萧公子呢。”听叶无名提起萧公子，冷月心和曾言轻才想起那日去龙威镖局后就未见萧公子。
顾子枫点点头，“萧公子另有一些事要处理，等他回来，明日一早启程。”
“既然明日再启程，现在时辰尚早，你陪我去外面逛逛，我来都城还没到处走走呢？”冷月心起身拉住顾子枫就要往外走。
顾子枫一脸无奈，总觉得自己好像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什么时候也去学学武功算了。
“大小姐，我还有伤在身啊，让叶兄带你去吧，我和曾兄弟还有事要说。”
叶无名这几日就发现曾言轻和顾子枫似乎有什么隔阂，大概也猜到顾子枫要舒缓关系，于是打个招呼，就带着冷月心逛街去了。
曾言轻平日虽然胆小怕事，何事都可以委屈求全，但不知为何，内心总是很抵触顾子枫，仿佛天生八字不合似的。
“顾捕头有何事要说，若是说当初冤枉我是凶手之事，不提也罢，曾某着实没放在心上。”
“曾兄弟岂是小肚鸡肠之人，我只是好奇曾兄弟身为神兵门最后传人，不紧张这神兵天甲的下落吗？”
“十年前，神兵天甲遗失，我也找寻了十年，何谈不紧张，可惜曾某才疏学浅，未有所获，本想来稽刑司寻求相助，不曾想稽刑司神捕也不过......”
顾子枫看着曾言轻略带嘲讽的眼神，尴尬的笑了笑，也没在意。
“其实这案子我已有些判断，神兵天甲应该还未出大应城。”
曾言轻一听此言，倒是提起了精神。
“你已知晓谁是凶手？那你说说他是如何避开眼目逃离现场的？”
“这个案子逃离现场不难，关键在于如何行凶？”
“此话怎讲？”
“我猜想凶手当夜行凶完就藏匿于密室之中，待稽刑司检查完现场离开，再伺机逃脱的，故而在案发时未见人离去。”
“原来如此。”
“不过此案凶手行凶手法却一直想不通，案宗上讲十九人尽皆死于大堂内，密室空间最多容纳四五人，镖局之人虽然武艺不高，遍看天下武功，单凭四五个凶手如何做到瞬间刺穿十九人的喉咙而无一人发出呼救，故此才斗胆想问曾兄弟神兵门可有什么秘制武器可瞬间击杀十九人。”
“据我所知，虽然神兵门有千机箭可瞬间击杀多人，但现场墙壁并未发现有其他箭孔，就算千机箭也无法百发百中，何况十九人同时毙命，此事绝无可能。”
顾子枫低头沉思片刻。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当时镖局众人在案发之前已然受制于人。”
曾言轻不屑的说。
“我还以为顾神捕有何高明决断，就算受制于人，这与此案找寻凶手能有多大帮助。”
“至少可以排除我心中不愿承认之人。”顾子枫若有所思的拿出一袋核桃在手里把玩。
谢童从后堂出来，正好看见曾言轻和顾子枫。
“怎么只有你们两位在此，其余人呢？”
曾言轻起身抱拳道：
“明日即将前往燕子口继续追查线索，他们都去养精蓄锐去了，在下也不久留，先回客栈了。”
谢童点点头，见曾言轻出门，转身对顾子枫说道，
“子枫，你随我来后院。”
顾子枫收起核桃，紧随其后。
之前后院本放置的一些杂物已被清理，中间空出好大一块场地，谢童回头看向顾子枫：
“子枫，你幼小无父无母，我在丰州捡到你的时候，你不过八九岁模样，十年来，虽以师徒相称，但私下我一直视你为己出，昨日你被张宾白所伤，为师恐不能一直护你周全。”
顾子枫一时语塞，虽然刚穿越过来几日，但谢童对自己一直照顾有加，顾子枫岂不知两人关系。
“师父言重了，子枫以后行事自当小心为上。”
“身为稽刑司捕头，又岂是处处小心便能避开灾祸的。你本身十年习武，若无忘忧蛊之事，不出两三年，造诣必定更甚于我，如今虽然记忆全失，但是多年锻炼，体魄尚在，外在招式恐一时难以恢复，但轻功乃是双腿着力，今日我来教你步法方位，不出一月，轻功恢复以往五成应该不成问题，至少也算一分保命本事。”
言罢，谢童便在空地上迈开步伐，口中还喃喃念着口诀：
“气清身自轻，气浊身自沉。
有体轻如燕，有体如浮萍。
成就飞檐技，造化各不同。”
因为要演示给顾子枫看，故而比昨日慢了很多，顾子枫倒也能看个大概。不自觉也迈开步子，有样学样地跟在谢童身后。
谢童走完一个小周天，正待休息，忽然发现后面的顾子枫的身形竟然已经有了重影，步伐虽然不快，但是前后挪移愣是分不清具体方位。这还是我教的那套轻功吗？
还在沉思，忽听到一声“砰”，顾子枫一下撞到了墙壁上，一时灰尘四起。
“疼、疼、疼，这步伐有点儿意思，感觉有点像八卦的韵味，我居然会轻功了。”
“哼，刚刚略知皮毛，就沾沾自喜，别太得意忘形，以后每日早起要勤加练习。”
“知道了师傅，对了，师傅反正今日有空，把昨天的听雷掌也教教我呗，男子汉大丈夫光会跑多没面子啊。”
“哎，你用手指按一下你腹部气海穴。”
顾子枫依照谢童指的穴位轻轻按了一下，登时感觉呼吸不顺，四肢僵硬，疼痛难当。
谢童一旁快速在顾子枫身上点了几下穴位，疼痛才稍有缓解。
“这忘忧蛊霸道的很，让你失忆只是其附带的效果，真正忘忧蛊的功效是让中蛊之人气海封闭，内劲无法流动。你能捡回五成轻功已属不易，想学其他内家功夫根本已无可能。”
谢童说到此处，神情略有一丝苦涩。
“徒儿只是玩笑而已，师傅也不必挂怀，行走江湖倚仗的是侠义之心，徒弟不在乎功夫高低。再说有师傅这等高手庇护，天下又有几人能欺负我呢？”顾子枫见谢童遗憾神情，故作幽默地劝慰。
谢童听着顾子枫的调侃，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江湖岂有不散之筵席，世间之险恶又有几人能完全勘破！”
